二樓的走廊,通向盡頭,平時這條路走過的人極少,此時,路上卻七零八落地躺著幾具屍體。屍體的前麵,站著三人,一人,紅衣骨扇,妖媚豔麗,正一臉慌張地看著一個方向。一人,黑衣冷然,麵容清俊,恐懼地看著同一個方向,卻緊緊擁著懷中的女子,那女子,白衣血花,雙目緊閉,雙唇被牙齒壓出了血,仿佛極為痛苦。而前兩人看的方向,屍體的後方,一少年白衣如雪,風華無限,一雙眸子似笑非笑,不知喜怒。令得兩人心裏都毛毛的。
鳳傾闌的目光緩緩落在鳳流年的懷裏,唇角,瞬間勾出了一絲弧度,他抬腳,一步一步地跨過屍體,動作,行雲流水,身姿,賞心悅目。可惜,此時,花千錯很想尖叫,鳳流年很想逃跑。
一處陰影投下,猶在昏迷中的雲楚還不自知。
手指,親親地拈著小丫頭的紅唇,鳳傾闌輕笑,“愛徒平時不是最怕疼嗎?也不知道顧忌一點?”這語氣,絲毫不像是師父對著徒弟,反倒更像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關心。鳳流年的懷抱緊了緊,手在發抖,腳在叫囂著動起來,可他不能。
而雲楚,卻是奇跡般的鬆了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鳳傾闌微微一笑,低下身子,薄唇貼在小姑娘的耳邊,用著誰也聽不到的聲音,說著……
“鳳爺,我沒有惡意的,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在意以前的事。”花千錯哭喪了臉,決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此時,鳳傾闌已經直起身子,半垂著頭,若有所思。
“鳳爺……”
“可惜了,沒把‘鳳妍’帶在身邊。”
鳳流年身子一僵。
“啊!”花千錯捂著臉,很沒形象地連連後退,“鳳爺,我知道錯了,你千萬別用那玩意兒,那東西留下的傷疤永遠都去不掉的。”
“嗯?”
“要不然我之後讓那小丫頭揍我一頓?”花千錯很是天真的建議道,“不過不能打臉,鳳爺,你看,我臉上還有她留下的鞋印子。”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家愛徒向來文靜,怎麼會做那種暴力的事。”鳳傾闌輕飄飄的說,“聽說上回的傷疤剛好?”
花千錯:“……”
“最近揚州城有些冷清,千錯,哪一天你要有空了,就把織姬姑娘也請來一敘吧,對了,就她那些本事,即使在你臉上劃隻猴子,也能消掉吧。”
“鳳爺,不要,那醜女人我真心惹不起。”自己被毀了臉,還看不得別人長那麼漂亮,所以天生麗質的某人一見麵就成了織姬的眼中釘。
“放心,這是公事。”鳳傾闌笑眯眯地回道:“我生平最恨以權謀私了。”
“那讓樓心柔去請也好啊,她們都是醜女人,而且……”
“住口!”鳳流年右手執九天琉璃劍,左手抱著雲楚,就這麼刺過來。
“你瘋了!”花千錯開扇而擋,不明白眼前的人哪根筋搭錯了。
“不許你說下去!”
那樣執著而又憎惡的眼神……鳳傾闌輕笑,微微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