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達昭然院的時候,司馬晨已經在外間坐好了,本來都是自家人,便沒有準備屏風。
但是周如慧和周媛語來了,這屏風就免不了了。
周媛嬡和司馬晨進來給老夫人磕頭,老夫人的反應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
她並沒有為難,而是十分熱情。
還吩咐道:“這屏風就免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避諱的!”
沈氏想想便不妥,但是老夫人發話了,也不好拒絕,便讓丫鬟將屏風撤了下去。
司馬晨回到男賓的位置做好,武安侯等人便開始灌酒。
周媛嬡有些擔心,想讓夏草去叮囑他幾句,但是沈氏拉住了她:“別擔心,我囑咐過你父親了!”
這就是不會將他灌醉的意思了,周媛嬡便放下心來,自己也用了些果釀。
食不言的規矩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無力,因為武安侯和周延年似乎是把各自妻子的叮囑都拋到了腦後,和司馬晨毫無顧忌的喝起酒來。
老夫人便問道:“王爺,你在朝中可是說得上話的人啊,可是要提攜提攜侯府眾人啊!尤其是我那小孫子!”
這句話一出,氣氛有些尷尬,司馬晨並沒馬上回答!
周媛嬡想到老夫人怎麼會這麼熱情,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她竟然還沒死心啊,像二房那樣的,爛泥巴扶不上牆。
便笑道:“祖母,您說笑了,小鹿還小呢,需要王爺提攜的時候還沒到呢!”
這話就說得很明顯了,就是拒絕你啊!
但是老夫人好像沒聽明白似的,反複解釋道;“我說的是你二哥,你大哥和小鹿是有出息的,哪裏需要提攜!”
這話簡直就是不要臉,就是周媛語也看不下去了,她本來就怨恨老夫人當初的決定。
但是現在卻成了看笑話的,若是宸王答應了,那受益的就是自家哥哥。
要是沒答應,那沒臉的就是周媛嬡了。
司馬晨淡淡道:“老夫人說的是,本王隻提攜那有大才之人,也能入聖上的眼,別是什麼爛泥巴,壞了本王的信譽!”
這話可就沒有留情了,但是大房的人覺得二房的人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便也沒有人介意。
被拒絕的老夫人一下子就泄了氣,用膳都有些懨懨的,但是她也不敢給堂堂王爺下麵子啊。
隻能叮囑周媛嬡道:“你現在是王妃了,可是皇家的媳婦兒,別不知道分寸,像在府裏一樣知道嗎?”
別說周媛嬡不是這樣的人,就算是的,也不能在司馬晨的麵前這樣說啊。
通常娘家人有什麼事情都要遮掩著,像老夫人這樣潑髒水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司馬晨非常不高興,周媛嬡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
沈氏也看了出來,欣慰的同時吩咐道:“玉墨,玉硯,老夫人喝多了,你們扶她下去!”
兩個小丫鬟不敢怠慢,她們雖然是昭然院的丫鬟,可是領的卻是侯府的俸祿,所以都是不敢得罪沈氏的。
老夫人還想說什麼,周媛嬡悄悄點了她的啞穴,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本來有些尷尬的氣氛,因為老夫人的離去,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外間男賓又開是勸酒。
沈氏便招待著這邊,總算是挽救了尷尬的氣氛。
因為男人們喝得一時興起,這邊便先散了。
周媛嬡去了挽香院,那裏和自己嫁出去之前擺設得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周如慧和周媛語也跟了過來。
周媛嬡並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她們會過來了,不敢去王府找自己,就來侯府。
她說自己怎麼那麼討厭周如慧,原來真的是二房的孩子。
也不跟她們客氣:“二位妹妹找我有何事,直接說吧!”
周如慧也不含糊,她現在可是宏王側妃,是王府裏最年輕漂亮的女子。
便不屑道:“你以為我想來啊,不過是得了宏王的命令罷了,現在沒我的事了,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周媛嬡有些疑惑,宏王這是什麼意思?
就讓周如慧來看看自己?是誠心來惡心自己吧!
周媛語也很直接:“長姐,你借我幾個銀子使使!”
這個是很直接,但是周媛嬡憑什麼要借銀子給她,正好之前周媛嬡的欠條都在這裏,便讓夏草去取了來。
周媛語目瞪口呆,她以前是寫了借據,但是她以為周媛嬡不會在乎這些小錢,沒想到竟然都收著。
周媛嬡語重心長道:“你當我是財神嗎?這麼多的銀子我可曾找你要了?若是你還找我,便先將這些銀子還上吧!”
她當然是還不起銀子的,加起來好幾十萬呢,便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出去。
周媛嬡則歎道:“二妹妹,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這些銀子你花在了哪裏,我也知道不應該找你還銀子,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咱們就再也不相欠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