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發現那還不是個小子,是個女人,一時之間心裏複雜得很。
要說司馬晨將個女子帶在身邊,他更相信那就是武安侯府家的大姑娘,要不周延年知道了還不得翻天了。
偏偏周延年也對周宴袒護得很,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周宴就是武安侯府的大小姐了,這名字隻怕也是假的。
大家似乎都忘了軍營不能有女人這個規矩了。
周延年也在人群裏,他倒不是震驚,自家妹妹他從小就看著長大,怎麼會和這些粗漢子一樣呢。
隻是他現在被一群士兵給圍住了,因為大家都在問他,周宴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
他表示很苦惱,自家妹妹怎麼這麼能惹禍呢,這下好了,軍營她也待不下去了,又不肯回上京。
周延年決定要去和自家妹妹說道說道,讓她回上京去等著成親,別在這裏攪和了。
但是一時之間也脫不開身,隻好在外邊應付士兵,心裏有些埋怨,你們兩個闖禍了就躲起來,讓我在後頭給你們擦屁股!
周媛嬡做錯了事情,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司馬晨就是不搭理她。
進來後就坐在書案後麵處理軍務,周媛嬡站在書案前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把玩著自己的手。
司馬晨說是在處理軍務,其實一顆心都牽掛在眼前的人兒身上。
見她那副委屈的樣子,到底不忍心冷落了她,便道:“安安,你過來!”
正在玩手指的周媛嬡聽到某人肯和她說話了,高興的跑過去。
司馬晨一把就將她攬過,坐在自己腿上。
周媛嬡順勢就攬住了他的脖子,像個八腳章魚似的纏上去。
這下司馬晨就是心裏有些不高興也消散了,將她放好道:“現在可好了,軍營你是呆不下去了,我送你回上京可好?”
周媛嬡當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如果還呆在西城就不能住在軍營裏,她更不想住在那將軍府。
什麼女人都往那裏送,她覺得心裏怪怪的,但是如果住在周延年的宅子裏,也沒有人陪她玩,這樣說起來她就隻能回上京了。
但是她還是體貼道:“你就在這裏快點把武國解決了吧,我自己回去,放心吧,有麒麟和阿緋在,不會有人傷害我的,再說了,我自己也會武功呢!”
司馬晨下意識就想拒絕,但是周媛嬡也是個倔脾氣,隻怕是輕易不會妥協,也罷,自己暗中派些人保護她就是了。
現在她的身份暴露了,隻怕皇宮裏也得到消息了,隻怕不會太安分。
周媛嬡依偎在司馬晨懷裏,她現在的心情和之前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她舍不得離開這裏,上京沒有司馬晨,想到這裏,她就心酸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還是司馬晨察覺到了,他不停的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哄著一個小孩子。
周媛嬡卻沒有察覺,淚眼汪汪的望著眼前的人道:“你要快些回去,我一個人在上京待了三年了。”
司馬晨應道:“好!”
周媛嬡覺得她有很多話要和司馬晨說,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在他懷裏默默掉眼淚。
很快就將司馬晨的衣襟都弄濕了,那濕意透過衣衫直達他的胸膛,頭一次,他發現他竟然還有不舍這個情緒。
意識到懷中的人是舍不得自己後,他將她從懷裏拉出來正色道:“安安,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現在上京已經在籌備我們的親事了,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回去成親,隻是成親之後,我可能還是要待在西城,到時候你要是舍不得我,再帶你過來好不好?”
周媛嬡有些驚訝,自己都沒有在上京,母親和大嫂是怎麼給自己準備的,要不是自己這麼早就露餡了,想必司馬晨也不會這麼快就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
指不定自己跟著他一起回京,隻要穿上嫁衣進宸王府就可以了。
自己何其有幸,遇上一個什麼都為自己考慮周全的人,周媛嬡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在上京等你!”
司馬晨救周媛嬡的情緒安撫住了,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怕她掉眼淚啊!
誰說女人都是水做的,他隻覺得周媛嬡一掉眼淚,他的心就像是被淚水浸泡過了,酸酸澀澀的。
兩個人決定明日周媛嬡就離開西城,因為即將開戰,兩個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格外珍惜。
兩個人一夜未眠,司馬晨一直抱著懷中的人在書案後坐了一夜,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