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室見到二老爺來了很高興,她本來是宏王府的一個歌妓,被賜給二老爺後便一直住在了隆陽街的兩進宅子裏。
之前二老爺手頭寬裕,從周媛嬡那裏拿來的銀子一部分就花在了這外室和兒子身上。
二老爺給這兒子取名為周朝,是庶子的取名方式,總算是還念著些二夫人。
其實他隻是還比較看重周延齡這個兒子,覺得外室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揭發,索性便想好了退路。
周朝見二老爺來了,丟開乳娘就跑了過來,二老爺看見兒子還是很高興的。
將周朝舉過頭頂,往內室走去,那外室則迎上來:“老爺快別慣著朝兒了,他都快無法無天了!”
二老爺將周朝放下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笑道:“他還小,調皮些無妨!”
那外室便在一旁溫柔的笑笑,二老爺將周朝交給奶娘,便拉了那外室在一旁說話:“阿薑,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那外室並不知道分家的事情,她整日無所事事,就在宅子裏帶孩子,等著二老爺的到來,實在無事便和隔壁的人繡繡花。
二老爺見外室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之色,想必以為不是什麼大事,便試探著問道:“阿薑,我想將你接回去,把這邊的宅子賣掉,將下人也遣散了!”
那外室有些驚訝,她以為是二老爺有什麼事情要求宏王,讓自己給府裏的小姐妹送信呢,沒想到是這件事情。
其實像她這樣的女子,做外室就可以了,進了府反而不好,但是想要長久籠絡住男人的心又隻有順從。
想通了各個關鍵的外室笑道:“阿薑的一切都是老爺給的,這些婆子和丫鬟便都遣散了吧,隻是阿朝的奶娘還是留著吧,我委屈些無所謂,但是孩子沒了平常的人伺候,隻怕是不行!”
說著便還開始抹淚,二老爺大為憐惜,攬過外室:“還是你最懂事,奶娘留著便留著吧!你今日就將自己和阿朝的東西都收拾好,我這兩日就來接你進府!”
二老爺出了隆陽街的宅子,有些煩惱,該怎麼和張氏說呢!
一路想著想著很快便到了他們的宅子,二老爺想著之前在侯府的高門大院,不像現在在這裏就是抬頭也覺得透不過氣來。
進到內室的時候就看見張氏在責罵小丫鬟:“你是怎麼做事的,把衣服都洗壞了,罰你半月俸祿!”
小丫鬟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還扣,自己來這家後,每次主人總是要找些麻煩,就是不給自己工錢。
二老爺爺覺得過了些,指責道:“就幾個錢,行了,別扣了,下去吧!”
聽到二老爺的話,小丫鬟嘴角咧開了笑意,生怕主人改變主意,便馬上退了出去!
張氏氣二老爺在下人麵前反駁自己,聲音便有些刺耳:“老爺你就知道拿銀子,你知道家裏已經沒有銀子了嗎?!”
二老爺煩不勝煩,張氏整日就更自己哭訴沒有銀子,自己上哪裏去給她變銀子。
二老爺本想揮開張氏,實在是受不了這時時刻刻找自己要銀子的人了,但是想到今日所謂何事前來便生生忍了下來:“淑雲,你坐下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張氏馬上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上次丈夫喚自己閨名的時候在自己這裏騙走了一百兩。
但是還是想聽聽二老爺要說什麼,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二老爺思索良久,仿佛在想著怎麼跟張氏開口,終於:“淑雲,我要接個孩子回來,他以後要喚你母親!”
張氏如遭電擊,這是什麼意思?在外麵有個孩子!和誰生的?他竟然在外頭養了外室。
張氏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人,看二老爺並沒有多少妾室就知道了,她沒有想到她千防萬防,竟然讓二老爺在外頭有了外室,竟然還有兒子!
張氏尖叫道:“怎麼可能!老爺你在說笑嗎?”
二老爺不做聲,就是定定的看著張氏。
張氏朝二老爺臉上撓去,成親這麼些年,張氏從來沒有跟二老爺動過手,這一突然出手就把二老爺打懵了。
但是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製止住了張氏,嗬斥道:“你瘋了嗎?你看看你,哪裏有一點當家夫人的樣子!”
張氏嗤笑道:“當家夫人?就你這個樣子我還能被稱上當家夫人!簡直就是破落戶!”
二老爺不想和張氏多說,丟下一句話便出了院子:“事情就這麼定了,把偏房打掃出來,明日我便將人接回來!”
張氏終於忍不住一個人在室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