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縣主怎麼會聽不明白阿緋的話,她現在就是想知道錢雅婷到底怎麼樣了。
便回道:“你先把她交出來,我不找你們麻煩便是!”
周媛嬡一聽這話可就不舒服了,誰找誰的麻煩啊!自己可是沒有得罪她的,卻平白無故被下了蠱,差點命散黃泉!
便不滿道:“縣主這話可就不對了,錢小姐可不在我的手上,再說了,也是她害我在先,受些懲罰是必須的。”
溫華氣得直哆嗦,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周媛嬡身上潑去。
那可是春麥剛剛送上來的茶水,還燙著呢,自家小姐身上的傷痕夠多了。
尤其是中了蠱毒之後,手上開了不少口子,現在疤痕都像蜈蚣一樣。
要是再被熱水燙傷了可怎麼好?
無奈春麥來不及阻止,也屋裏阻止,阿緋卻生生將那茶水反了個方向,全部潑在了溫華的裙子上,有少許的幾滴濺在了皮膚上。
溫華被燙得直叫喚,屋內卻沒有人理會她。
她似乎這才體會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放軟了聲音道:“周小姐,我知道是婷婷不對,但是她已經付出了代價,你放了她好嗎?”
錢雅婷卻是不在自己的手上,再說了,能看見溫華縣主低頭,也是為婉婉出了口氣。
那錢雅婷留著有什麼用,還不如放了,便用眼神詢問阿緋。
阿緋會意道:“縣主,錢小姐在我王府待著呢,你可要去接她?”
溫華自然是要去接的,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是要去接的,我們現在便去吧!”
阿緋笑容不變,說出的話卻讓溫華差點跳腳:“我家王爺說了,尚書大人管女不嚴,拿十萬兩過來,我們自會將錢小姐送回去!”
周媛嬡的嘴角抽了抽,尚書府要拿出十萬兩也不是難事,關鍵是看願不願意拿出來救這個有可能已經被廢了的女兒呢!
溫華的表情也十分精彩,但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咬牙答應了,便出去籌錢了。
周媛嬡這才問道:“你家主子把錢雅婷怎麼了?”
阿緋笑道:“小姐別著急,聽屬下給你說。那日劉大夫將錢小姐帶回去後便開始研究怎麼解毒,那方法及其殘忍,王爺交代過不用客氣,劉大夫將方法研究出來也是為大順的禦醫們做貢獻。”
說到這裏卻在考慮要不要將經過告訴周媛嬡,卻看見她期待的眼神,似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便接著道:“劉大夫是在古書上看見的方子,也在她體內種了一種蠱,相互抵抗,隻是這抵抗的時候會有些痛楚。”
這算什麼殘忍,周媛嬡的興趣一下子便沒了,但是還是想去王府看看。
麒麟畢竟是男子,所以阿緋帶著周媛嬡悄悄去了王府,平日裏府裏有司馬晨,自己總覺得有歸屬感。
現在府裏沒有了主子,周媛嬡好像這才感覺到那個人已經不在上京了,滿心的荒涼。
阿緋怕周媛嬡思念主子,便將她帶到了假山下的水牢處。
還不待周媛嬡有反應,她手上的小金便警惕的抬起了頭。
小金是司馬晨在出征前送回來的,也不知道劉大夫用了什麼方法,總之小金是好了。
周媛嬡還以為附近有危險,小金才警惕起來,想提醒阿緋。
阿緋卻笑道:“小姐,這水牢裏有不少蛇,想必小金是感覺到同類了!”
看見水牢上麵有幾口籠子,裏麵似乎有些人骨頭,周媛嬡想到了大昭寺挾持自己的那些人。
據說是在上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難道也是在這水牢裏消失了?周媛嬡並不同情他們,若是自己同情他們,誰來同情自己?
想到那個時候的司馬晨便在為自己做著者一切了,心裏一陣暖流激過,也顧不上什麼害怕了。
見周媛嬡已經調整了心情,阿緋便將周媛嬡繼續引著往水牢深處去。
這水牢真是別有一番天地,隻見阿緋按了個什麼開關,水牢的水便從中間隔開了,阿緋先往隔開的道路上去,周媛嬡也立刻跟上。
這底下牢籠設計的可真精妙,這就是有人闖進來也絕不會知道人竟然在水牢中間啊!
走得久了,便看見一隻木櫃,不,好像是一個木屋,隻是比較小,像是裝行李的那種櫃子。
阿緋將那木櫃子打開一格,周媛嬡便清晰的看到了木櫃裏的情況。
那哪裏還是錢雅婷,昔日美貌的女子,如今瘦得隻剩一把枯柴,像是想將就木的老嫗。
怎麼會老得如此之快!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光亮,朝光源處看去,卻在看見周媛嬡的時候露出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