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之人最是有些怕熱,這無疑是合了周媛嬡的胃口,舒適的睡過去了。
不過沒睡多久周媛嬡便醒來了,並不是被人喚醒的,而是手有些麻,不敢太猛的將手收回來,而是緩緩的將手收回來,朱湛娟很快便發現了周媛嬡的異樣。
但是也怕周媛嬡不好意思,便輕輕道“妹妹怎麼就醒了,母親院子還沒來人呢,想必是父親他們還未散席。”
周媛嬡這才感覺手有了些直覺,見朱湛娟一直陪在這裏,內心讚道“真是個體貼的姑娘。”嘴上卻道“姐姐,我手有些麻呢,倒是累著你還在這裏陪著我了,”
見周媛嬡自己說了出來,朱湛娟鬆額一口氣,示意丫鬟給她捏捏,還將新沏好的茶推給周媛嬡道“妹妹,用些茶吧,這是清明新茶,我一直舍不得喝呢,聽說對喝酒了的人特別有效。”
這茶的香味倒是濃鬱,還未送到嘴邊來便洋溢著一股香味,周媛嬡掀開茶蓋仔細聞了聞道“果然是好茶,難為姐姐割愛拿出來招待我了,可惜妹妹是個不懂茶的,隻知道茶香。”
說完便泯了一口茶,茶溫剛剛好,並不燙人,且色澤淺碧,看起來就很舒坦,入喉後又有餘香在舌尖打轉,果真是好茶,連自己這等不懂茶的也不禁想欣賞起來。
兩個人都是閨中女子,能聊的也不多,但是有共同話題,兩個人都對刺繡有一定見解,便開始絮絮叨叨起來,直到王氏院子裏的丫鬟來了。
丫鬟道“周姑娘,侯爺和夫人已經在二門處等著姑娘了,讓奴婢前來接姑娘。”
朱湛娟聽到這裏便拿著自己繡的荷包給周媛嬡道“妹妹,這是我繡的,你也別嫌棄,日後我可巴望著你給我繡些小玩意送來呢!”
周媛嬡滿口應下來,兩個人這半日下來已經十分熟識了,朱湛娟親自相送至二門處。
卻見隻有沈氏在馬車旁邊,並不見武安侯,便有些疑惑,還是身邊的丫鬟道“侯爺有些微醺,在車裏歇著呢。”
周媛嬡有些不好意思,父親怎麼在人家家裏喝醉了呢?這多不好呀,直到三個人已經走在半路上周媛嬡才知道自家父親原來如此海量。
朱府兩位老爺和幾位少爺幾乎都倒下了,丫鬟剛剛告訴自己父親這是微醺,可是眼前分明眼神清朗的人哪裏有絲毫醉意。
沈氏笑道“你們父女兩可好,難得一起出來做客,都給我成了醉鬼。”
周媛嬡更加不好意思了,母親分明有示意自己少喝酒的,可是那果酒的味道著實不錯。武安侯卻不在意道“夫人哪裏的話,你看為夫哪裏醉了?”
沈氏沒好聲道“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有醉,你就歇著吧,回去再和你說。”又將眼神放到周媛嬡的臉色。
周媛嬡一陣頭皮發麻,拉著沈氏的衣袖撒嬌道“母親,女兒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貪杯了,您別生氣。”
沈氏見女兒雙頻微紅,可能是喝酒留下的,但是卻平添了幾分姿色,這樣看起來倒是越發好看了,也顧不上責怪女兒了,隻是語氣有些發沉道“安安,日後若是參加宴會,千萬莫要飲酒,知道了嗎?”
雖然周媛嬡覺得事態沒有這麼嚴重,但是還是不敢反駁沈是,乖乖應道“是,女兒一切都聽母親的。”
沈氏擔憂道“我的安安這樣漂亮,若是喝酒的樣子被外人看了去有失體統。”
周媛嬡這才知道沈氏在擔憂些什麼,正色道“母親放心,以後女兒必定滴酒不沾。”
沈氏也不想嚇著女兒“那倒不必,你若是愛喝那果酒,母親讓人送到你院子去,在院子裏喝喝酒好,酒多傷身,你自己也要克製些。”
剛剛那果酒的味道仿佛還在舌尖打轉,一聽母親竟然允許自己喝酒,喜出望外道“那女兒謝過母親了。”
武安侯見兩母女說著話,索性閉上眼睛假寐,女兒的教養交給妻子自己向來是非常放心的。
很快便到了侯府,武安侯先去前院歇著了,周媛嬡便想打聽些母親對於未來大嫂人選的打算,沈氏卻並不打算現在就和女兒說這些,待要和丈夫商量過後再說畢竟穩妥些,便打發女兒先回院子去歇息。
周媛嬡也不強求,總是呀告訴自己的,隻是早晚而已,想必不會太晚,便帶著春麥和夏草歡快的往挽香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