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晨還是將紙張遞給麒麟道"給孫掌櫃送去,將周姑娘的話也說給孫掌櫃聽."
麒麟接過圖紙不敢耽擱,當下加快腳程往現在有名字的玉錦閣去了.
孫掌櫃為人嚴謹,接過圖樣後,小心的翻閱起來.越看越驚心,本以為東家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店鋪可能會虧損,沒想到如此新穎特殊的樣式都能設計出來.孫掌櫃小心的將圖樣鎖起來,回身發現來送東西的人還在,便上前道“小哥,可是東家還有什麼吩咐?”
麒麟冷冷道“周姑娘說每種式樣隻可打一套.”便消失了,快得讓孫掌櫃咂舌,但是到底是閱曆吩咐的大掌櫃,很快便去安排事項了,想來店鋪很快便可以開張了.
此時的周媛嬡卻也是心緒起伏,難以入睡,不過是高興的罷了,就寢前將那塊金子仔細的鎖起來,現在明麵上玉錦閣不是自己的,但是暗裏司馬晨還是願意給自己經營,這樣是不是代表其實玉錦閣還是自己的?
其實玉錦閣的首飾式樣是前世自己給蘇尚文的妹妹孫容玉設計的,前世的時候,孫家根基極淺,大多依靠著自己的嫁妝過日子.
母親極其疼愛自己,嫁妝豐厚,讓孫家人衣食無憂,甚至揮霍些也是不礙事的,但是孫尚文的母親趙氏卻整日惦記著自己的嫁妝能挪些給孫容玉做嫁妝.
出手闊綽之時,孫容玉整日巴結奉承自己,哄得自己將體己銀子都拿出來給她置辦了頭麵.出嫁也是極其風光的.待到自己去世後,想必也已經沒有多少嫁妝了.
周媛嬡想到前世之事更加難以入睡,但是想到明日裏自己還要分發對牌,自己若是再不入睡,隻怕明日裏要在一眾仆婦麵前丟麵了.
便強迫自己不去想,哪裏知道會適得其反,越想越發覺得自己前世愚蠢,冤屈.偏偏還不能告訴別人,便小聲在錦被裏抽泣起來.
司馬晨有些鬱悶,自己在房裏坐了良久,起初小丫頭隻是翻來覆去,自己隻當她小孩子心性,店鋪進度給她帶來驚喜太有衝擊.
卻不想自己正準備走時,小丫頭卻哭起來,起初隻是小聲抽泣,到後來已經有些不能控製了,司馬晨以為她被夢魘到了,便疾步走至床前,輕輕搖晃背麵"小騙子,你怎麼了?"
周媛嬡正值傷心之際,哪裏防備屋裏竟然有人,但是近來已經被司馬晨鍛煉得膽子有些大了,便擁著被子坐起來,借著月光打量了下,見是司馬晨便放下心來.
卻又馬上心一緊,嗡聲道“四皇子,你怎麼這樣?我們再熟您也不能這樣闖入我的閨房啊!這樣豈不是要壞了我的閨譽!”由於剛剛哭過,現在說話的聲音便有些不受控製.
司馬晨暗道“就知道這小丫頭是個小沒良心的.”
順元帝坐擁一國,耳目自然靈敏,馬蹄山一事已經被發現,聽到暗衛的報告有些意外,馬蹄山竟然是小四的,便連夜召司馬晨進宮.
司馬晨是順元帝愛子,他自然是不會擋著司馬晨的財路,但是也怕日後萬一金礦的事宜被大眾宣揚開來,對小四不利.
兩父子在禦書房談論了許久,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了,司馬晨獨自在黑夜裏,便想著去探望探望小騙子周媛嬡,卻不想進來良久沒有被發現,這一發現又使小性子了.
便索性在床沿邊坐下"小騙子,我可是來告訴你重要消息的,哪裏知道你不領情啊!"說著便拂袖要走,周媛嬡如今心裏隻係著金礦的事情,見司馬晨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小聲道“你別走!”
司馬晨也不是真的要走,便坐正身子道“小騙子,父皇已經知道馬蹄山的事了,你且安心出謀劃策為本皇子賺銀子,萬事不要沾身.”
周媛嬡一驚,竟然這麼快嗎?但是想必司馬晨可以頂得住,又聽到有維護之意,便有些感動,本來想說些感激之詞,哪裏知道因為哭泣得太狠,開始打起嗝來,還好屋子裏黑魆魆的,不然周媛嬡那張堪比熟透的蝦子的臉隻怕要暴露了.
司馬晨毫不客氣的低聲笑起來,習武之人,夜視的本領是必不可少的,他走至屋子的中央,準確的到了一杯水喂給周媛嬡喝下.
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此時兩人卻不做聲了,但是顯然已經壞了說話的性質了,周媛嬡擁緊錦被,隻露兩隻眼睛在外麵,嗡嗡道"四皇子,我們改日裏再說這些,您說的小女子都記下了."
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司馬晨也覺得有些晚了,便從窗戶運功走了.
周媛嬡久久沒有聽到回聲,暗惱道"真是的,走也不說聲."這才放鬆了身子,漸漸地入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