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的周媛嬡,一沾枕頭就能睡著,春麥帶著夏草給周媛嬡擦臉,鬆發髻,這些日子為了鋪子的事情不知道費了多少頭腦,周媛嬡隻想好好睡一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沒有繁瑣的事物打擾,真想就這樣,無止境的睡下去。
眼見著周媛嬡睡得時辰長了,春麥怕周媛嬡晚上再睡不著,便進到內室小聲的喚醒周媛嬡。
周媛嬡隻覺得神清氣爽,任由秋雨和冬梅折騰著,忽的,聽見窗戶響,想到可能是阿梟給自己送銀子來了,飛奔至窗戶邊將窗戶打開,窗外不是阿梟還能是誰?還是一個信封,這次卻有五張銀票,正是五萬兩。
周媛嬡內心很激動,一切準備就緒,自己的店鋪馬上可以開起來了,但是想到馬蹄山的挖掘人手還沒有定下,便又煩惱起來,阿梟這次來之前沒有吃肉,蹭著周媛嬡的繡鞋,周媛嬡此時正煩惱呢,也沒有注意阿梟的異樣。
阿梟見自己蹭了半天,眼前的美人都不理會自己,有些生氣,便改用嘴巴啄,周媛嬡吃痛,這才蹲下身子看著阿梟。
阿梟張開自己的小尖嘴,示意自己餓了,周媛嬡有些好笑的拍了拍阿梟的頭道“小機靈,原來你是饞嘴了呀!”
說完便看向春麥,春麥現在早已不怕阿梟了,看自家小姐盯著自己便知道是讓自己去給阿梟找肉吃,便轉身去了。
看見這小家夥,難免會想到它的主人,挖山自己沒有人手,或許他有吧?!馬上抽出花箋寫道“相約一聚,地點你定。”寫完就想讓阿梟飛過去,可惜阿梟此時隻想著吃,根本沒有心思送信。
周媛嬡不知道為什麼,這主人性格古怪也就算了,怎麼養的鳥兒也如此傲嬌,便讓冬梅去小廚房催催冬梅,可能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了,鹿肉也不好找,春麥隻找來了幾小塊的鹿肉,阿梟早已餓壞了,撲上盆子就開始撕咬,可把春麥好一番驚嚇。盆子裏的肉很快就見光了,可是阿梟還是不太高興,想來是沒有吃飽,但是多餘的也沒有了,周媛嬡也沒有辦法,隻好把花箋綁好。
阿梟等了一會兒見沒有肉才撲閃著翅膀傲嬌的飛走了。沒想到這次的回信比平日裏都要久,一直到晚膳後才飛回來,看著阿梟精神的樣子,想來它主人已經喂過了,周媛嬡拿花箋時還在嘀咕著“還是阿初好養,阿梟最挑剔了。”
可能聽到自己的名字,小阿梟盯了周媛嬡一眼,奈何實在聽不懂人的語言,又低下頭去蹭美人兒的繡鞋。周媛嬡打開花箋一看“明日到訪。”也沒有寫時辰,難道四皇子要來侯府嗎?這樣高調不好吧,母親也會起疑心。當下抽出花箋回道“不可!”便讓阿梟帶著飛回去。
阿梟飛到窗台上時,突然回頭望了周媛嬡一眼,忽然飛到周媛嬡肩頭,將她頭上的玉蘭花簪叼走了,因為阿梟實在太重,而且它的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周媛嬡的肩頭一陣痛起來,也有些站立不穩。
春麥嚇壞了,阿梟從來不曾如此粗魯的對待自家小姐,今日這是怎麼了?竟然傷了小姐。忙上前攙扶住周媛嬡。
周媛嬡也是鬱悶萬分的,難道是因為之前沒有讓它吃飽撒嬌了?拿自己的玉蘭花簪做酬勞了,這鳥也太聰明了吧?!
不想一直到入睡以前都沒有等到阿梟回來,周媛嬡有些擔憂“也不知道阿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四皇子根本沒有收到信。”
由於心中裝著事情,第二日周媛嬡起得格外早,早早就去蘭香院處理事務,翻看賬簿。
處理事務的時候還要擔心四皇子會不會上門來,就有些心不在焉。
沈氏很快發現了女兒的異樣之處,摸摸女兒的頭道“安安,可是這些日子處理中饋事務累到了?”
周媛嬡回神道“母親放心,我不累,可能今日起得有些早了。”
沈氏卻不相信,自家女兒要執掌中饋,吳先生的課業也要兼顧,還有聽說女兒的繡藝學得十分出色,自己的女兒才十一歲,要如此操勞作甚,到時多陪嫁幾個信得過的陪房就是了,女兒小小年紀卻如此操勞,沈氏著實不忍。
沈氏將周媛嬡正在看的賬簿輕輕合上道“安安,母親這些日子沒有反應了,你弟弟很乖,你先去歇歇,這幾天母親替你看著,若是實在堅持不下,便還是讓你來可好?”
自己前世這些都做的很得心應手,此時卻讓母親憂心了,但是也不敢顯示出異樣,想著自己心不在焉也有可能做錯事,便讓母親先管著吧,自己將店鋪的事情稍稍管理下再來幫襯母親,便對沈氏道“母親,那說好了,你先看著些,若是累了就著蘭心姐姐告知我一聲,不許瞞著,也不許硬撐著。”沈氏欣慰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