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急不慢的走在野道上,此時天色已晚,道旁兩側的高高的野草在陰翳裏重重疊疊的更顯得野道幽長而深邃。
馬車無人駕駛,但馬兒很聽話而聰明的分辨前路,馬車的車廂是名貴的錦織成的,車廂簾幕上各色的花紋繁複而顯得整個馬車都厚重了起來。
錦織的馬車駛過一處彎道時,馬兒兀自停住了,一個俊俏的小女孩抱著一隻雪白長毛小貓正站在道路的中央。
“小雪,你怎麼來了。”白衣公子推開車簾,淡淡的看著少女問,他的眉宇展開,嘴邊含蓄的笑。
小女孩嘟著嘴,一臉幽怨的看著白衣公子,宛若受了萬般的委屈一般,而她手臂裏的小白貓也配合的“喵”了一聲。
小女孩的聲音清脆如同風中銀鈴:“阿嬤有趣了白純山,廟裏空蕩蕩的一點也不好玩,所以小雪就讓小白帶著小雪出來找阿福,是不是啊,小白?”小女孩低頭和懷裏的小白貓說,小白貓很配合的又“喵”了一聲。
白衣公子無奈的撇了下嘴角:“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次去臨安城去幹什麼,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小雪才不管,”小女孩向白衣公子伸出手,表示要上馬車,“阿福要帶小雪去臨安城,小雪也要看臨安城那個傾世舞姬。”
白衣公子伸出手,溫潤如玉質的大手拉起細膩柔軟的小手,小雪格格開心的笑了,白衣公子半抱著把小女孩領上錦織馬車。
“好吧,大黃,帶上小雪我們一起去臨安城吧。”
聽話的馬兒打了一個很重很重的響鼻,馬車又開始不急不慢的前行。
夜幕裏,荒野寂靜如許。
“阿福為什麼叫馬兒大黃呢,它一點也不黃啊。”
“因為大黃有一顆金色的心。”
……
馬車搖曳著走了一夜,半夜裏困倦了的小雪霸占了白衣公子的座位當床,白衣公子無奈就到車前與很乖的馬兒大黃為伴,白衣公子吹了一夜嗚咽的笛子給大黃聽,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小雪打著哈欠從車廂裏走出來,懷裏抱著依舊熟睡的小白。
白衣公子站在車前伸出的欄杆上,隨著馬車的顛簸卻依舊穩穩的,他的白色的長衫隨著清風飄蕩,欣長的身子在朝陽裏格外的飄逸。
“阿福。”女孩小雪撅著嘴向著白衣公子,“阿福的馬車好硬啊,小雪睡得好難過。”
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一躍到小雪身前,俯下身去,揉了揉小雪的短發。
小雪依然撅著小嘴。
懷裏的小白醒了,看到天亮了,小白“喵”的叫了一聲。
小雪說:“阿福,小雪都生氣了,阿福安慰安慰小雪吧。”
白衣公子無奈的聳聳肩,“小雪今天想要什麼呢。”
“嘻嘻。”小雪宛若奸計得逞了似的開心的笑了,“小雪的要求很簡單的,小雪想吃蘇州的果仁酥了。”
白衣公子道:“早就知道你會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我給你找找吧。”說著,從車廂裏取出一隻精致的錦帶,巴掌大小,白衣公子卻從中取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來。
“找到了。”白衣公子從中找出一個精美的紅色盒子,宛州的素紙包裹,漂亮異常。
“耶,阿福真好。”小雪趁白衣公子俯身的時候搶過來玩盒子,在白衣公子臉上親了一下的口水。
白衣公子捂著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