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她是無辜的。”白啟也從花梗之中走出,看了看言偲,無奈的笑,當即說道。
可是許皓卻未放手,反問著說道:“你說,我該如何放?原本就該拿她的魂魄回去交差,是被你攪局了才讓她逃脫的,若是再放她一馬,我這判官也就做不得了。”
“你自己也清楚,她原本就很無辜,留在這地府之中隻是無望的受苦罷了,但是你這樣阻攔,卻有些沒有情麵,不過像你這樣的人,為了能做走狗而活下去,無論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對於白啟的質問,他並未采取反駁的態度,反而很平靜的看向他,久久的,不曾說話,看的白啟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才緩緩的開口:“在質問我之前,你是否先自我有過檢討,你說的這些不過是對我的偏見罷了,從很久之前,你對我就已經有偏見,陰差陽錯之下我們靈魂合二為一,你卻依然不依不饒,等待著離開報仇的機會,你一直以為是我搶走了婉兒,讓你走上了殺手的不歸之路,可是你又是否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命數,婉兒喜歡誰,或者是不喜歡誰,都是她自己的事,任何人不得幹涉。”
“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要不是你用了下三濫的招數來哄騙了她,哪裏會變成這樣,你還在此強詞奪理,若不是你放走了邪教之徒,我們的防備哪裏可能瓦解的如此迅速,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卻在此信口雌黃!”他有些氣急,像是要施法來懲罰與他。
白啟的性子一直就比夕忘川要急躁一些,也許可以這樣說,夕忘川比白啟多了那麼一份的心機,這才能夠穩穩的獲得美人心,原本倘若他能夠好好的對待獨孤婉兒,白啟也就咬咬牙忍著忘卻了,隻不過,最後的結局卻讓白啟萌生殺死他的念頭……
就算最後明白,夕忘川是受了巫蠱的誘惑,這才做出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可是他就是無法忍耐,獨孤婉兒因為他所承受到的痛苦,在言偲的身上,他仿佛看見了獨孤婉兒的影子,但是夕忘川卻要把他的影子抓走關起來,這樣的人著實可恨。
明知自己的法術比不上他,但心中那股子的怨氣未消,又是承諾了要帶言偲離開,這才拚了命的阻擋,雙手漸漸化作一對小彎刀,直直的抵上了男子的脖頸:“放她走,否則,你死。”
“哦?我放走了她,我也活不了,你覺得,我會放過她麼?”許皓冷笑著問,修長雙指輕輕的捏起那纖薄如紙一般的刀刃,“你想的未免也太輕鬆簡單了一些,若是我放走了她,閻王大人最後肯定要拿我試問,與其被閻王大人抓走,倒不如交出她來,還能夠留我一條命,更何況閻王大人對我很重如山。”他十分認真的說道,緊緊捏住那纖細而又薄如紙的刀刃,加大了力度,“你覺得,我會如何做?”
“白啟,仔細想想,閻王大人不僅僅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倘若沒有他的收留,你能苟延饞喘的活到今日?不要恩將仇報。”
二人為了一女子而大打出手,就在那鮮紅色的曼珠沙華的麵前,就在言偲的眼前。言偲仿佛能夠看見,白啟眼中逐漸燃起的仇恨的怒火,和夕忘川那似笑非笑的,嘲諷般的笑容。
兩位男子身影相當,就連感覺也及其的相似,再則仔細的看,容貌上也是有幾分的相近,可就是這兩名長相及其相近的男子卻因為她而大打出手,瞧著就讓言偲心中著實的不安。
銀色的月光之下,那白衣男子風度翩然,但卻顯得有些虛乎而又飄渺,長發用銀色的長線隨意的束起,紮了個十分簡單的發式,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那如星辰一般耀眼的眸子,他的唇輕輕上揚,略帶一些不削之色,望著許皓,冷冷一瞥:“就算我耐你不行,我也會想盡法子拖住你,言偲,還不乘著現在速速的離去?”他望了一眼言偲,急促的說道。
但言偲卻搖了搖頭,焦急的看向男子:不行,你不走我就不走,說好了要一同離開此地。”
她就是不願意成為別人的負累,可是如今的這番情景,卻已經表明了,她又變成了別人的負擔,原本在白啟未曾遇見她之前,尚和許皓和平共處,隻可惜,如今,再想他們二人同以往一般,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看著眼前這一番情景,她焦急的,險些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