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住嘴!”
\t“嗬嗬,除魔衛道?”言偲冷笑,“不知姑娘說的魔是什麼,是我還是其他?”
\t舞淵剛要回,言偲又問了:“你們這些修行之人口口聲聲說除魔衛道,鏟除邪妖實際上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哪有誰天生願意做妖,妖中也有好妖,並不是所有的都該被誅除的,更何況是魔。”
\t言偲的話再舞淵聽來頗有些大逆不道,因為自小被灌輸的便是消除妖邪,以身修道。但這女子卻在片刻之間將她一直以來所灌輸的信仰全部推翻,她氣的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殺意和憤怒逐漸顯現。
\t“叮~”女子手腕上的小鈴忽然發出了清脆而悅耳之聲,就在長劍即將刺中她咽喉之際,忽然出現了一雙蒼白而又骨質分明的手,看似隨意的輕捏下,原本削鐵如泥的長劍瞬間變成飛灰,而那雙似血的雙瞳盯上了舞淵的臉。
\t“除魔衛道?”男子反複的咀嚼著那四個字,時不時看向僵直在屋內的二人,“魔正在此處,你們誰要誅殺?”
\t他淺淡而笑,但那神情卻極其的陰森,尤其是看向那名叫做舞淵女子時,殺意更甚:“你們的膽子可真大。”
\t“何方妖孽,敢來淩羽丹門搗亂!”道清人雖不知來人的底細,但卻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絲血的芬芳,心中想著他斷然不會是什麼宵小之輩。無論道清人的造詣如何,他始終還是肉體凡胎,覺察不出眼前人的本質,這才敢以聲嗬斥。
\t道清人話音剛落,身後便閃出數十道白色的身影,器宇軒昂,手執長劍乃是等著道清人下命令,立刻就能將來人追捕。
\t這般架勢若是普通妖的眼中必定嚇得是魂飛魄散然,如今碰上的卻是酆都城的正主,魔君伽箬。要說天帝遇上他都得讓三分顏色,更何況是這些,在伽箬眼中那數十道乃至於整個淩羽丹門都猶如跳梁小醜,不過是在他麵前擺擺架子,隻要他動動手指,莫說是淩羽丹門,怕是整座山都會在瞬間被銷毀殆盡。
\t“伽箬。”他輕緩的說著,早已坐在一旁,品茗談笑,“你們膽子可真大,連本魔君的靈魂碎片也敢藏匿。”
\t靈魂碎片?魔君?這兩詞可真是真是新鮮,聞所未聞,他當然不會放任眼前這男子滿口胡言,當即驅動咒訣放出陣法來。
\t伽箬輕蔑的笑了笑,修長指尖不過是略微向上揚起,道清人苦心修煉多年的陣法便在轉瞬間瓦解,隻見他口吐鮮血,難以置信的跪倒在麵前,就算是此刻他也想不出,那看似柔弱的男子居然會有這般強勢霸道的力量,真讓人心中顫栗。
\t“伽箬,莫要傷人性命。”就在伽箬準備痛下殺心之時,耳畔卻忽然響起言偲那略帶清冷的嗓音,當即那冰冷的視線立刻柔軟,轉的有些溫和。“偲兒,這件事你莫要管。”
\t然,女子卻搖搖頭:“想要我不管也行,但他們若是誰有損傷,我立刻自盡在你麵前。”
\t這……他的臉色徒然起了變化,尷尬著說:“行,不殺便不殺,一切都依你。”
\t
\t伽箬那修長的雙指輕輕撫上那隻雕刻完美的小錦盒,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想不到,等了千年,終歸還是回到了我手中。”
\t可別小看那隻小錦盒,其中所藏著的可是魔君伽箬那一半的靈魂力量,雖說是分隔了千年,但當手碰觸上時,熟悉之情卻油然而升。就在他身後,靜坐一貌美清冷女子,發間的裝飾著實簡單,卻遮蓋不了那渾然而天成的美。
\t“如今魂魄在手,那些宵小之輩還不得俯首稱臣?”
\t言偲似乎沒有伽箬的好心情,坐在一旁心中卻想著其他的事。照理來說,回到伽箬的身邊理當安心才是,可為什麼,她的那顆心卻比平時還要亂。先不說驀然就消失的林瑤華,單說眼前的伽箬,已經不太像她曾經所認識的那個人。
\t言偲深知伽箬和天界的仇恨,一旦他恢複了力量,第一個遭殃的將是天界的眾仙,可是當天界的仙遭了難,是否意味著凡間的芸芸眾生也無法逃脫死亡的苦難?這是她不願意看見的,失去了記憶的言偲對凡間對整個琅桓皇朝都顯得淡漠不少,可是這並不能表明她就能漠然的看著百姓們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三界的大戰,最後受苦的還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t倘若她言偲沒有伽箬的照顧,恐怕下場會和他們一般的淒慘,這樣想著,心中越發覺得,不該讓這樣的事發生,可她不過是個弱質女子,又怎能融化伽箬心中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