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你在狐妖的心中還有些分量,這才讓你活到今日,可曾我卻想錯了,你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是不值一提。”眼前那女子容貌雖然也是清秀可人,渾身充滿著一種靈動之氣,但想要和言偲相比較那還是差得遠,也難怪了,林瑤華想也不想的就把言偲帶走,獨留她一人。
她原本高傲的揚起頭顱,十分不削的看著周圍那些妖,但當她聽見林瑤華帶著言偲離開之後,卻在瞬間變了臉色:“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帶著言偲走的。”
“為何不可能?論時間早晚,言偲可是在你之前認識的林瑤華,論感情深厚又有誰能比的上她?林瑤華帶著言偲走這是意料之中,但我卻沒想到,他竟然能狠得下心,留這麼個美人兒在凶險的苦無之地,更何況你這仙子曾經還對他有恩,這是否算得上是恩將仇報呢?”他輕閉眼瞼,緩慢的說。
伽箬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拾霜的心中。為了林瑤華,她幾乎連仙子的身份都不要了,留在苦無之地和天界作對,為了他她甚至放棄了尋找兄長的機會,讓心中的遺憾永遠埋藏在心底,想不到,林瑤華居然帶著言偲跑了。
女子緊咬雙唇,眼中流露出不甘的神色:“魔君大人你不也敗了?敗在林瑤華的手上。”
“哦?”他挑眉,“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裏敗了?”
“魔君大人大張旗鼓的要迎娶言偲,婚期臨近而這新娘子卻又不見了,你不是敗得比我更徹底?”
他大笑:“不過是個人類女子罷了隻要是我伽箬喜歡的,隨意便有上百女子投懷送抱,她既然離開,隻能是證明了她的命不好。”伽箬頓了頓又說,“我看你對林瑤華一往情深也是個癡情的種子,你走吧。”
“魔君大人,她可是個仙女,要是放她走了跑去天庭告密怎麼辦?不能放。”一牛頭蛇身模樣的妖忍不住大聲說道。
但在他話音未落時,整個身體向外裂開,血濺了一地。魔君環顧四周,微微笑道:“誰還有意見?”
眾妖麵麵相覷卻又紛紛的搖頭,眼前那死去的妖無疑是給他們做了個警惕,要是亂說話,可是連死,都不會好受的,見到那狀況,自然沒人敢再上前說話,都點著頭說魔君大人真英明。
魔君既然開了口,眾妖便放下了防備和武器,讓開一條道。但拾霜卻狐疑的問:“你真的要放我走?就不怕我上九重天告你一狀,讓你們都死無葬生之地嗎?”
“我既然願意放你走又豈會在乎你去天庭告密之說,不妨就告訴你,我魔君伽箬不怕你們的天帝,若是有不怕死的,盡管來便是。”他大大方方的回,眼見伽箬真是一副肯放人走的模樣,拾霜也不做推辭,爽快的轉身離去。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男子嘴角洋溢起一抹及其高深的笑,雙手俯在玉座上輕輕的敲擊著。
瀑布之下,銀衣男子大口的喘著氣,毫不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女子,亦不知是他大意還是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暗傷自己。
黑瞳之中露出苦澀而又無奈的神情,他低著頭看肩膀上那根脆碧色的簪子,簪子根部沒入皮膚,滲出腥紅的血。他是天生的九尾天狐,又有著上千年的道行,那點小簪子自然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損傷,就算是她拚盡所有力氣紮入的,也隻是流出一點兒的血,算不上什麼。可是,在他看來,這一簪子,比起讓他丟去半條命的妖,還要痛。
“為何……”他踉蹌開口,語音嘶啞且微微有些顫抖。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半片肩膀上的衣裳都被瀑布濺起的水打濕:“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抓我。”
“抓?你覺得我是抓了你嗎?”妖異的臉龐上微露震驚之色,“我隻是想帶你走,留在苦無之地太危險了,那個魔君伽箬更危險。”
“住嘴!我不允許你說箬的壞話,他是個好人。”見到有人說伽箬的不是,言偲一改往常的柔弱,強硬的說,“我從不覺得箬有何危險的,都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逼出來的。”
“偲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伽箬是個好人?”
“他是好是壞你沒有資格妄作評論,識相的話就把我送回去,否則……”
林瑤華的心涼了一大片,他並不知道言偲為何會如此維護魔君伽箬,那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