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說湖靈會保佑我們嗎?”
一個赤著上身的漢子看著懷裏帶著古怪羽毛頭飾的女兒鄭重的答道:
“會的,偉大的布達拉格湖靈會保佑南蠻的子孫。”說完右手的拳頭放在自己的胸口,這是南蠻寨民表示對偉大存在敬重的姿勢。
懷中的卓一學著阿爹的姿勢,將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了胸口,心中虔誠的祈禱偉大的布達拉格湖靈能夠保佑寨子不受炎日的迫害。
朝著布達拉格湖行進的五個隊伍向卓一這樣的虔誠祈禱的人比比皆是,三天的雙日橫空,讓他們苦不堪言。已經有不少的老人受不住暈倒,莊稼枯黃,土地幹裂。如果這樣下去,整個南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一片荒蕪,不管是廣闊的易八爾山脈還是丁娜原始森林,對於這樣的炎日都抵抗不了多久。
傍晚時分,一個高達五米的竹木祭壇在布達拉格湖的岸邊架起,五色土做的靈囊,艾文草編織的靈環掛滿了整個祭壇的四方,豬牛羊三畜被趕到一個個竹籠中,拴著石頭準備在祭祀中沉湖。
周圍十八個寨子中最有聲望的老薩滿:頂骨大師,持著骨杖站在竹木祭壇的最高處,他張開雙臂在赤紅色的落日餘暉中禱告著遠古的祈詞。
無數雙期待的目光在祭壇下注視著頂骨大師也注視著平靜的布達拉格湖,期待著湖靈顯靈幫助他們。
一頭頭牲畜被沉入湖水,竹木祭壇上的靈香燃燒過半,絲絲縷縷的異香飄蕩在湖麵上,帶有願力靈香再次將古夜天的意識從冥冥之中喚醒。
“我是誰?我在哪?”
“我是古夜天,我是蒼羽界四大邪神中不滅的血神,我是西涼血海的永恒之主,阿修羅之族的王,我永生不死,可我,可我被劫雷劈死了?”
“不,我沒有死!我在最後的玄霄神雷下炸裂了自己的血神軀,隻要有一滴魔血尚存,我就不會死!”
“我這是在哪?是誰在呼喚我?”
在父親懷中的卓一拳頭放在了胸口,眼含熱淚的祈禱著湖靈,她想到了家中嘴唇幹裂的阿娘,喝不到奶水剛剛三個月的小弟,想到此刻抱著自己,在深夜裏卻默默流淚砸牆,恨自己無能為力的阿爹。
“偉大的湖靈,如果您能聽見卓一的祈禱,快快顯靈吧!南蠻的土地需要您,阿爹需要您,阿娘需要您,請您用雨水和烏雲遮住天上的雙日吧!”
“萬年難遇的日裂劫?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蒼羽界的修士依舊喜歡弄得天怒人怨,不過又關我何事!現在我隻需要更多血液轉化元神和一具供我轉生的肉身,既然你們向我祈禱,那我接受你們的祈禱又如何?”
湖底的古夜天用微弱的控製力控製著湖底的血團伸出一條條血液觸手,纏住下沉的牲畜分解吸收它們的血肉精華,眾多的牲畜流出血淚包裹軀體化成新的血團,一根根血液觸手從最初的血團中伸出連接著一個個牲畜化作的血團。
另外有一個觸手筆直的伸出了湖麵,在湖麵的最中央突兀的豎立著。
站在祭壇最高處的老薩滿頂骨大師最先發現了這根觸手,他興奮地揮舞著鼓棒,對著祭壇下的寨民吼道:
“湖靈顯靈了,萬能的丁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