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北春凡終究沒有動。
秦歌一點都沒有放鬆的念頭。她知道,今日北春凡特意為了這索而來,是絕不會空手回去的。不隻是她,這秦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今日隻怕都難逃一厄了!
為今之計,隻有她仗著手中神器,與之硬拚了!
但是羽弟……羽弟他究竟怎麼樣了?棲梧呢?一旦與北春凡展開惡鬥,且不說自己究竟鬥不鬥得過他,單是那樣激烈的戰況,他們兩個還承受得住嗎?
不容她多想,北春凡已再次出手!
她和北春凡都過於關注對方,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白飛羽有何異狀。
其實白飛羽早就醒轉了。
確切地說,他根本就沒有昏迷過。他的意識一直都很清醒,隻不過目不能視,耳不能聽,身子也一動不能動。
“奇怪,為什麼我總是會陷入這種尷尬的狀態?”
現下白飛羽心中真是懊喪無比。先前沒有入神風道修行時,總被連續的追殺累暈過去。後來自己有了不錯的修行程度,還是免不了再暈一回——那等於是死了一回,隻不過死沒死成,暈了幾天醒過來後就莫名其妙地丟掉了所有的修行底子。這會兒硬接了北春凡兩招,卻又讓自己莫名其妙地不昏不醒,動彈不得。
痛!
那種在前幾天昏迷之時總是感受得到的無所不在的痛又開始侵襲他!
白飛羽想要咬牙忍住,怎奈身子不聽使喚,就連咬牙這樣的小動作都無力完成,隻能硬撐著,就算是想要大喊大叫發泄一下都做不到。
眉心疼痛欲裂,四肢的力量都像被抽走了一般,直讓他想軟綿綿地倒下來,偏偏身子不遂他願,仍倔強地跪坐在地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這更增加了他的痛苦,隻覺得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像是鋒利的刀子一般寸寸割著他,眉心卻又如有萬蟻噬咬一般痛癢難忍,這樣的折磨到哪裏才算盡頭?
“小子,你很能忍啊!”
那聲音就在他以為自己挺不過去了的時候響起來的。
是尊神!
“是我,怎麼,沒想到嗎?”
不是沒想到,隻是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了——白飛羽的腦子都快僵了,隻轉了一個念頭:尊神這個“很能忍”,似乎話中有話?
“沒錯。我早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過你的堅忍也出乎我的意料。這套碧玉心雖說是好東西,但好東西豈是人人都能輕易練得的?”
——那麼,這種疼痛是碧玉心造成的了?
“那倒也不是。你體內生來就有些亂七八糟的氣流,這是你不能修習祭師和劍師的根本原因,也是你今日之痛苦的源頭。”
亂七八糟的氣流?
白飛羽怔了一下。若不是尊神提起,他幾乎已經忘了這回事了。的確,在這十幾年中,自己是吃盡了這些氣流的苦頭。從打一生下來,這些氣流就在他身體裏四下亂竄,經常會讓他劇痛難忍,甚至閉過氣去。當年父親在日,曾想以自身修行助他壓製,但幾次試驗下來均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有惡化之勢,父親也就不再敢嚐試了。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現在想想,似乎是從聖槍出世之後,他就已經沒有再經受過這樣的痛苦了。今日難道又是情景重現嗎?
還是說,聖槍……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一些。”
尊神的聲音裏帶了一絲說不清楚的味道,但白飛羽聽得出來,那絕不會是誇讚,這讓他心裏有一些小小的疑惑。沒等他想完,尊神又自顧自地說道:“不錯。讓我來告訴你這一切吧。聖槍本是我諸神界之物,但在百年前就已經損毀了。要修複它,隻能讓它以人體為築底吸食精氣,再另作想法。但這個做築底的人卻不是隨意選得的。要做得築底,首先其父母必得是人中龍鳳,其次此人本身材質也必得是上上之選,隻有這樣才能經受聖槍的吸噬而不會爆體而亡。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在眾人當中選中了你母親北春倩和父親白天照,待你母親有妊之後,見你資質出眾,這才放心將聖槍分解為幾股力量封印於你體內。我這樣說,你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