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是對著秦氏的護衛說的。這些護衛充其量也就是祭使水平,到這兒來不但幫不上任何忙,反而會添亂。
就聽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嚷了起來:“秦大哥,是你嗎?”
秦歌初聽這聲音有些耳熟,繼而恍然:是柳堰風!
不待他想完,柳堰風已拉著伍定山奔了過來,一見果然是秦歌,先是一喜,又見他渾身浴血狼狽不堪,二人的臉色一時都變了。
“秦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是誰傷了你?”
問話的是伍定山。秦歌但覺他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神情語氣都充滿著真誠的關心,心中一暖,剛要答話,腦中卻陡然間劃過一絲警兆,不及細想便將雙掌向外一推,口中急道:“快走!”
“晚了。”
在聽到那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時,秦歌隻覺得腦子裏轟然大響,愣在當地。
北春凡不知何時飄了出來,伍定山和柳堰風站在他身邊,看似活動自如,沒有束縛,腳下卻一毫也動彈不得,顯然是給下了禁製。
“北春凡!”秦歌深吸一口氣,憤然大喝。他這一發威,倒把還沒有散去的護衛們嚇得不輕,一個個呆立原地低頭悄悄盯著他不敢動彈。
“看來秦氏家法果然森嚴。”北春凡微微扯了扯嘴角,竟似在笑。
秦歌閉了閉眼,強壓下心中的衝動,半晌才睜眼道:“我以為以北春凡之威,斷不會行這種卑鄙下流之事,看來我還是高估了北春族主的氣度!”
被他這樣一激,北春凡卻意外地沒有動怒,隻是輕蔑地一笑,“你盡可以逞口舌之利,待我得到想要的東西,自然會讓你嚐到後果。”
“哈哈!”秦歌仰天冷笑,“我明白了,定是北春族主多年不曾受過如此嚴重的傷,氣急敗壞之下,腦子也壞了!剛才那樣的話,也是該北春氏的族主說得出來的?不知明日若是傳了出去,世人會怎樣看待北春氏?”
“我無需擔心這些,因為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傳出去。”
北春凡的語氣仍是淡淡的,眼角逐一掃過屋內所有人,微笑地看著秦歌,仿佛剛才隻是說了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真沒想到,白飛羽我都沒有殺,卻要殺掉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猛聽得一聲大叫,卻是出自站在他身邊的伍定山:“那個執意要殺掉羽少的人是你!”
柳堰風驚駭地與伍定山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你究竟想要什麼?”秦歌緊盯著北春凡,對伍定山的話似乎沒放在心上。伍定山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卻不知他對此事早已知曉,自然不會感到意外。
“你用不著裝傻。在你的手上,還能有什麼能值得我來奪的東西?”北春凡冷冷地哼了一聲。
秦歌詫異地挑了挑眉,下一刻就臉色大變。
莫非是……
“沒錯。”
北春凡像是從他的臉上發現了他的想法,竟含笑點頭嘉許。
秦歌默然半晌,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俯後仰,不可抑製。
“有何可笑?!”
北春凡終於被他笑得怒上心頭,斷喝一聲。
秦歌又笑了半晌,眼淚都笑了出來,這才勉強直起腰來道:“我道是北春氏想要什麼稀世珍寶,卻原來是那麼一個破玩意兒!北春凡呀北春凡,可憐你一世英名,卻原來這般糊塗!那樣的傳言,居然會被北春族主當真,豈不可笑?更可笑的是,就為了這麼一個破玩意兒,高高在上的北春族主竟也要學那宵小之輩行這殺人滅口之舉,實在是可笑之至!哈哈!”
話未說完,人又笑了起來。
北春凡臉上一怒,沉聲喝道:“住口!”
一麵喝著,一麵就要舉起右掌,威脅之意頓顯。
接下來他卻大吃一驚,愕然愣在了原地。
隻見秦歌猛一甩頭,兩手在胸前一撕,衣衫頭巾片片落地。
如瀑的長發在眾人麵前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
她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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