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小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小屋裏。外麵天色已經黑了,屋裏沒有燃著的蠟燭,有的隻是從門縫裏鑽進來的月光,給屋子帶來了一些少的可憐的光明。
葉小夜的身上蓋著一張虎皮,正躺在一張粗製濫造,勉強稱之為床的木床上。
對於禦流風的匠術有多差,葉小夜早就從竹林裏的那張小矮木桌子,還有外形扭曲的石頭缸,和那個連豬棚都不如的棚子上認識到了,故而對於自己身下那張歪七扭八的床沒有多大的在意,也沒有想要嘲笑禦流風的意思。
隻是想起自己會一個人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她的神色便黯淡了下了,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絲活力。
屋外不時傳來野獸的吼叫聲,似乎昭示著天坑穀內有著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危機,讓人覺得這個穀有些可怕。
穀內的空氣有些寒冷,好在那張虎皮做的被褥不是跟地球上的假貨一樣,雖然很薄,卻也能有效的將寒氣隔絕在外。
這張虎皮比禦流風身上的虎皮做的衣服大很多,由此看出禦流風真的很強,就連向來站在食物頂端的老虎都能夠屠殺。葉小夜並沒有因為禦流風隨意捕殺野生動物,而產生指責他的心思,因為她心中有的隻是迷茫。
“我該怎麼辦?”葉小夜喃喃道,嬌小的身體無助的蜷縮成一團,大眼睛裏充滿了霧氣。
“哐…”
在葉小夜眼中的霧氣醞釀成了淚珠滾落到臉龐上的時候,門口被推開了……或者說,是被搬開了。
門口是用藤蔓將七八根大小不一,長短卻相同的樹木纏繞而成的,被利落的搬開後,原本隻是從木門的縫隙中偷偷鑽進來的月光,便肆無忌憚的傾瀉到還算平整的地麵上。
下一刻,屋內一暗,月光便被門口站著的高大身影遮擋住了大半。看著這熟悉的身影,葉小夜想到這個功夫高到了極點的大叔,在木工方麵卻是如此的笨拙,便覺得有些搞笑。但她笑不出來,於是沉默。
禦流風沒有再將門搬回去,因為隻要他在,便沒有任何野獸能夠傷害她,這個門之所以存在,隻是為了不能讓外麵的小野獸進來偷吃東西罷了。所以禦流風並沒有將它做的很好。
這就好像竹林裏的水缸,隻是用來裝水洗手用的,做那麼好看幹嘛?還有那用來坐著乘涼的席子和用來遮擋陽光的破木棚,自然也沒必要做的那麼精致。
但他用來喝茶的竹筒杯子不一樣,因為是用來喝茶的,所以自然要圓潤一些。
禦流風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在匠術上缺乏天賦,所以自然也不會因為讓葉小夜睡那麼粗濫的床而感到一絲尷尬,他走到床前,臉上帶著平靜的神色,將一根烤的油膩無比的羊肉伸到葉小夜麵前。
“吃吧!”
他的心裏有些不自在,因為他說過以後葉小夜要包完烤肉在內的所有雜務,可是自己卻給她烤了羊肉。現在他隻希望葉小夜不要感動得哭了才好,畢竟她今天哭了太多,若是哭死了,那他救下她便是做了虧了本的事。
葉小夜因為穿越了,覺得很傷心,但她並不想死,可是當她看到禦流風遞過來的塊肥膩的烤羊肉後,她有種想死的衝動。
她沒有看到過哪個虛弱的病人能吃的下那麼油膩的東西!現在現在應該給她熬一碗清粥才對吧?
不過想到這個山穀裏有沒有稻穀還是個問題,於是她隻能無力道:“大叔,有沒有水果,我不想吃油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