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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再問:“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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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小臉上滿是掙紮,中天城他是一定要去的,至於鴛鴦閣和頭牌,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大師兄沒說過,但他很好奇。
白凡憋著笑,拍了拍清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大師兄沒和你說過吧,也是,既然是入世修行,總不能全都給你說了,那還入世幹嘛。年青人,萬物的善惡好壞總要自己去發現,就像鴛鴦閣的頭牌,不親身經曆一番怎知其中滋味。”
清明想起了大師兄說過的“入世修行便是去體會眾生之苦難”,對著白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結伴而行。
清明不禁扯了扯嘴角,臉上這創口雖然敷了藥,也已經結了痂,但還是鑽心的疼。
白凡顯然也注意到了清明的小動作,問道:“很疼?”
清明點頭,依舊是麵無表情。
“你就這樣忍著?”白凡莫名。
清明呼出一口氣,說道:“大師兄說了,我是代表佛門入世,一舉一動都關乎須彌山的臉麵。”
“你大師兄倒是個實在人,不過佛門不都講究因果嗎?”
清明自小在須彌山修行長大,有老和尚的坐化,小和尚做錯事情擔驚受怕,有大師兄不受規律束縛的隨性,有二師兄一言不合便暴起欲殺人,有吃喝拉撒睡。
“歸根結底,須彌山或者佛門,大小和尚都是人,不是佛。”清明如是說。
白凡“嗯”了聲,覺得這話著實有道理。
又想到了剛才的胖子老爺,說道:“須彌山不能得涅槃重生。”
世人都想尋求涅槃或者長生,卻又毫無作為,須彌山隻在傳說中有佛,而道門有白帝,白帝的修為通天,卻也未能修得長生。修佛與修道,最終修的都是長生罷了,而長生兩字,何其渺茫,豈是世人口中念念便能得之。
“大師兄說過,等我修行回去,就離成佛不遠了。”清明心裏還是有些許得意,不過麵上沒表現出來。
白凡側目:“你就堅信你能成佛?須彌山代代有佛子,可不見有成佛的。”
清明沒說話。師父說他是佛門有史以來第一個有望成佛的人,大師兄說他能成佛,既然師父和大師兄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
隻是,大師兄啊,你說的讓我裝得氣派一點,可我還是被人欺負了啊,他們都不看臉的,他們打臉!
清明終究是個小和尚,忍不住輕哼:“疼啊。”
白凡聽到微怔,緩過神來問道:“多疼?”
清明瞬間齜牙咧嘴,對著空氣大喊:“好疼啊!”
白凡忽然發現原來佛門和尚也不都像傳聞裏的那樣隻知道吃齋念佛,眼前這個須彌山佛子還是挺有趣的。
不,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