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總是忙,晚上經常加班,傅沅熙抱怨她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她總是解釋說,太多事情了,一個頭,兩個大啊!
有一天,傅沅熙笑著按住她的頭,摸了摸後腦勺,驚訝道:“哎呀,這頭是好大呀!又大又圓的!原來,你是大頭呀。”
沈迪一聽,不給他叫,他卻越叫越歡,看見天上下起了雨,還說起了順口溜:“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
沈迪一惱,想起傅沅熙是屬豬的,就喊道:“我是大頭,你就是豬頭,不對,叫小豬,合起來,我們就是豬頭了,以後結婚了,再生一堆小豬崽子,都跟你屬豬,好吧?”
“哈哈哈,哪裏有這樣說自己的?”傅沅熙被逗得開懷大笑起來。
這樣叫著,各自就叫習慣了,有時還成了兩人和好的說辭。
吵嘴慪氣的時候,傅沅熙往往低了頭,雙眼無辜地望著沈迪喊一句“頭”,沈迪就笑了。傅沅熙有時也會被氣得無話,沈迪明明就站在他身邊,卻故意大喊一聲:“豬哎,你在哪裏呀?”傅沅熙就一下子泄了氣憤,但又希望她能認錯,回應道:“頭哎,豬不高興了,躲起來了。”沈迪卻就是不認錯,又喊:“小豬哎,大頭找不到你,好難過呀。”喊完,就蹲在地上,低了頭作勢要哭。這時,傅沅熙就完全妥協了,把她拉進懷裏,安撫說:“好了好了,小豬不生大頭的氣了。寶貝頭不哭了。”
這時,沈迪就會抬起紅了的眼圈,說:“小豬,我們不要吵,好不好?我好害怕吵架,從小我就看著爸爸媽媽經常吵架,我那時就發誓,一定不要找會跟我吵架的愛人。我們約定,以後一旦有不同意見,你不要跟大頭吵,好不好?不然,大頭就真躲起來了。”
這兩個人的鬥嘴也是好玩得很。傅沅熙沒事喜歡拇指食指一彈,敲沈迪的頭玩,敲一兩次不打緊,沈迪也不理他,隻當給他玩,可他有時還撒歡地敲起來。沈迪被敲疼了,有時在朋友麵前覺得這樣子被敲沒麵子,她就會瞪大眼睛故作慍怒威脅道:“你再敲我頭,我就不理你了。”傅沅熙放下手來,說:“那可怎麼辦?我們家頭不理我了,就隻剩一隻可憐的豬了。豬一個人玩,沒有頭在,好可憐啊。”沈迪又好氣又好笑,說:“你把我敲疼了。”傅沅熙就會哄道:“好好,大頭不疼,有豬頭在。”
聽著沈迪的這些話,又親眼看到他倆這麼好,鄒瑩偶爾會想起自己的愛情,心裏就會泛起一種酸楚。正是臘八時節,想著自己在外漂泊,再想自己來到香城的原因,鄒瑩落下淚來。
愛情的內質,隻有一種,就是相惜相守。然而,愛情的方式,卻有很多種。外在的方式,會慢慢量化,最終引起質變。
鄒瑩終於向沈迪道出了這一年多來的過往。她和蘇永是在一次全省高校統戰工作會議上認識的,因為兩校之間有些活動上的聯誼關係,兩人一來二去,建立了由工作建立起來的愛情。蘇永在省會城市,很快因為工作突出,被調到了政府部門。鄒瑩遠在地處偏僻的南部,異地戀終是難成,她決定辭掉南部的工作,來到蘇永所在的城市,想要考這裏的事業單位。可事與願違,總是名落孫山。蘇永漸漸有了分手的意思。鄒瑩不同意,為了來到他所在的城市,付出了太多,不顧家人反對辭掉了工作,最終卻落得兩空,任誰也一下子難以接受。後來,鄒瑩才知道,從她辭掉大學的工作開始,他就和另外一個在某省直單位的女人攪和在了一起,那個女人的父親,聽說是個高幹。他提出分手的時候,已經是要和那個人結婚了,而這一切,她都因為執著於考試,而忽略了。世人都說女人現實,卻不知道,男人一旦現實起來,簡直可以和禽獸同類。為了同鄒瑩分手,蘇永甚至還動手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