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喬意識還有,他感到有人輕輕拉過了他的手,然後手背上有柔軟而溫熱的觸感,令他一陣酥麻和顫栗。
獨狐安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淚水突然蓄滿了他的眼眶。
“給你解藥!”獨孤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扔向淩煙。
當他準備抬腳就走時,淩煙已經嘴唇發烏地倒下,她有些難過地喚他:“獨孤安……”
寒風凜冽,但獨孤安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咬牙再三,回了頭。
獨孤安把淩煙扶起,給她喂了顆解藥。
淩煙好容易咽下去後,示意他趕緊給房喬也喂一顆。
獨孤安卻不肯了。
淩煙隻好自己哆哆嗦嗦地從瓶中倒出一顆去給房喬服下。
獨孤安斜睨著房喬,半晌開口問道:“他誰啊?”
“我父親的弟子,”淩煙道,“算是我的師兄吧……我在跟他學射箭。”
獨孤安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麵露不屑,“跟他學……淩煙你怎麼也不找個功夫好點的?”
淩煙怒火一下子起來了。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用毒,房喬會成這樣?
再說,這天底下有幾個人可以跟你過上一百招的?
獨孤安說:“我來帶你走。”
“帶我走?”淩煙一怔,隨即忿然道,“就這樣問都不問一句,下了迷香迷倒我的丫頭,把我挾裹著出門去叫帶我走?”
獨孤安低下頭。
淩煙繼續控訴他:“獨孤安,我們也是結過金蘭的。我……我算得上你的義姐吧。你就這麼對我?”
當初說了句“兩清”,就丟下她一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說要帶走她,便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動手。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淩煙語帶悲意,有掩飾不住的傷心和失望。
獨孤安垂著頭。
過了良久,久到淩煙撇過頭去,不再指望他的答複,獨孤安低聲道:“對不起。”
“……淩煙,我想你。”
淩煙打了個噴嚏。
她不由自主地扯過被子,“我們能進屋說嗎?”下一秒她反應過來,把被子給房喬蓋上,一麵耐心地哄獨孤安:“你說你想我,想見我,也打聽到我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來呢?”
在溫暖如春的室內,他們可以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敘舊。
“不,”獨孤安道,“我隻是要見你。我隻是……要和你一起住。”
所以直接登堂入室來把她帶走?
淩煙氣不打一處來,緊接著又打了個噴嚏。
獨孤安直接扯過房喬身上的被子,披在了淩煙身上。
淩煙掙開他,不分由說地抓住他一隻手:“你做我弟弟吧。跟我回家。”
獨孤安聽了就要甩開她的手。
淩煙繼續道:“做我弟弟,我就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你也再也不用……不用一個人過日子了。”
獨孤安緊閉嘴巴,依然不從。
“今天冬至,我為你準備了生辰禮,你想不想看看是什麼?”
“生辰禮?”獨孤安態度有些軟下來,朝她伸手,“拿來。”
淩煙在他手上掐了下,“我這個樣子,身上怎麼會有?在我房裏。”
獨孤安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