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在蘇木伊跟東方止預料之中的,太子一定會去找東方止,要麼殺了他,要麼就是偷出那個所謂的證據。
之所以這樣篤定,是因為連日以來,太子的名聲已經受到嚴重的影響,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了,朝廷裏每日都有彈劾太子的奏疏。
而且,許少傾那邊也查到了消息,這些時日,太子異常的暴躁,喜怒不定,情緒相當的不穩定。所以,蘇木伊知道,隻要自己那樣說了,太子一定會有所行動。
而促成太子會有這樣的舉動的則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陌子玨的病危消息。這些天,傳出去的關於陌子玨的消息,越發的不好,已經開始傳陌子玨撐不下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太子自然是竊喜的,因為那意味著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阻力都消失了,自然是有恃無恐的。想著東方止剛回宮,沒有一點助力,肯定不能怎樣,所以才能有恃無恐的行動。
果然一切盡如所料,太子當真出現了。看著太子那樣狼狽的樣子,蘇木伊覺得真是舒爽極了。這個太子,當真是自負自大,剛愎自用,如今,倒是要讓他親自嚐嚐他自己種下的惡果。
這就是陌子玨一直裝病在床的真正原因,就是要讓太子以為自己已經所向披靡,再無人可以阻攔,可以放心大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從而,讓太子放鬆戒備心,然後對東方止有所行動。
太子敗,就敗在他太過於自信了。
於是,今天晚上的這一切就這樣順利成章的發生了,皇帝到來的時間這樣的巧,自然,也是在算計之中了。
果然,東方止的話讓皇帝很是為難,他確實有那個想法包庇掉太子,但是卻沒有想到東方止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竟然讓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皇帝不自然的咳嗽一聲,“止兒這些年在外麵受苦了,是父皇考慮不周。”皇帝心虛的道,然後再看向太子,“訓兒,快說說,你來止兒這院子是要幹什麼?”
太子自然是看出了皇帝有心的包庇,於是梗著脖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回稟父皇,兒臣就是覺得多年不見七弟,如今好不容易回宮,這不是想著也許七弟還不太適應宮裏的生活,所以想著來找七弟聊一聊,敘敘舊嘛,父皇明鑒,兒臣這也是一番好意啊。”
睜眼說瞎話也不過於此了吧,從前在東朝皇宮的時候,龍哮吟就經常說自己睜眼說瞎話,可是,要真跟這太子睜眼說瞎話的本是比起來,自己那也太小兒科了。
東方止沉吟了,片刻,抬頭,目光平淡無波的掃了一眼太子,然後看向皇帝。正是沒有什麼表情,卻無端的能叫人看出一絲咻意來。
“如此,臣弟倒是感謝太子皇兄的關懷了,此舉倒是令臣弟趕到分外的欣慰。兒臣在這裏為對太子的懷疑趕到抱歉,希望太子皇兄能夠原諒臣弟。不過,有一事臣弟尚不太明白,何以皇兄要來找臣弟許久,臣弟的院子,會多了那麼多具屍體呢?”
東方止狀似不經意的語言,卻讓皇帝臉色一白,本來自己想打哈哈的就結束此事,沒想到,東方止竟然是要打算糾纏到底了。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這個在外多年,今日才相見的,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兒子了。
看起來一身淡然與世無爭的樣子,沒想到竟是有這樣的一顆七巧玲瓏心。當下,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有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兒子,還是應該愁他太要探個究竟了。
說起來,皇帝是真的很寵太子了。這麼多年來,太子行為不佳,又屢屢做出一些失格的事情,百官彈劾者眾多,可是卻仍是被皇帝給壓了下來。由此對這太子的寵愛可見一斑。
如今,這響動已經鬧得這樣大,即使自己想要隱瞞也已經瞞不下來了,想必到了明日早朝,一定是文武百官盡是知曉了。這件事情就隻有現在盡快的解決掉,明日才能盡可能的將事情化解掉。
遂是覺得一陣頭疼,臉色不佳的瞪了一眼太子。太子也是神色不大好看,恐怕是沒有想到東方止這個剛回來的皇子竟然會忤逆皇帝的意思吧。
“訓兒,這些事情是怎麼回事,你要怎麼給朕解釋一下。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定不饒你。”皇帝終於是擺出了皇帝的架子來,嗬斥道太子。
“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