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茗……”流心記住了這個名字。
南宮夜凜早在帷幕間看到了一切，他不動聲色地從春色滿園中走出，笑看著流心的暈影。
“黛月姐姐，這個素茗是哪裏的宮女？”
“她獨來獨往慣了，跟哪個娘娘也扯不上關係，最近她常在玉坤宮走動，好像是被皇後娘娘罰做苦役。”
流心莞爾一笑：“謝謝黛月姐姐。”
“不用謝，你去忙你的吧。”黛月畢竟也是個好說話的人，就沒怎麼多問，離開了。
流心剛想去玉坤宮看個究竟，回眸一看，南宮夜凜已侯多時：“怎麼樣？”
“奴婢查到了，好像叫什麼素茗，現在在玉坤宮做苦役。”流心低眉順眼，輕輕奉承道。
“辛苦你了，來人，把這素茗拉到慎刑司好好嚴刑拷打，順便封——封流心為修容，賜居氤氳宮！”
這喜從天降簡直讓人招架不住，流心欣喜若狂：“奴婢謝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惜顏殿。
“主子，皇上又新冊封了一位婢女出身的小主，名為流心。”
知秋恍恍惚惚醒來：“哦，那恭喜她吧，對了，我很久都沒去看浣佳了，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憐月有些嘲諷道：“周才人背叛過您，您還這麼想著她，哎。”
“我想著她，是因為她是我名義上的姐姐，同在宮中，姐妹之間更得互相扶持。”
“周才人雖是目中無人，但單純、不解世事、善惡分明，您隻要給她點甜頭吃，她就會待您很好。”
慎刑司中，素茗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我招！我都招！是皇後娘娘身旁的清雪讓我給江賢妃送去西域羊奶，可我也不知江賢妃為何自盡，放過我吧！”
“那麼，這兩次謀殺的幕後主使都是宋陌柔？！”南宮夜凜絕望地皺緊了眉，他和宋陌柔之間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早就該結束了。
“沒錯！”素茗掙紮著，“皇後娘娘害人害己，果然遭到了報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長笑一聲，然後，斷了氣。
宋陌柔一步一步地向他走過來，臉上是總保持著微笑：“你都知道了不是。”
“你害人無數，罪該萬死，這個皇後之位，本來就不是你的！”
“當然，我在你眼中，從來都不是什麼，這就是你負我的下場！”
南宮夜凜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揚笑的宋陌柔，好像又回到了前世，那個總是喜歡笑的女孩的最後一句話——
“凜哥哥，你負我一世，來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妻妾。”
他即位後，立即封宋陌柔為皇後，給她權利無數，這一切都是為了還前世的債。
真是可惜，還到最後，她也不放過他一點點的溫情，繼續報複他。
“陌柔，你出宮吧，不要再回來了，就算朕欠你的，從此你我二人再也不會相見，前世的債，還清了。”
“我答應你。”宋陌柔挑眉，“天涯永隔，日月為證，我與南宮夜凜之間的債，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