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醫院裏,當她知道司空青禦的身份以後,她就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直覺,覺得母親和這個男人之間必定不簡單。
若真像她猜測的一樣,她就想不通了,母親為何會嫁給父親,而不是司空青禦?
腦子裏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像溫泉水中的泡泡一樣,不斷的往外冒。
唐翩躚想問司空青禦,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能選擇試探性的旁敲側擊。
“你應該是單相思吧?”
她故意逗身旁的男人,想看看他的反應。
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她一問完,司空青禦的臉色就變了。
“怎麼可能!”
他嗤聲一笑,明顯不讚成她的說法。
“我媽喜歡的人是我爸!”
唐翩躚霸道的強調,繼續刺激他。
“誰說的!”司空青禦怒從中來,皺著眉毛反駁,“你媽喜歡的人明明是我!”
唐翩躚不信,“你胡說,如果我媽喜歡你,怎麼可能嫁給我爸!”
猜測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她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母親喜歡的人可能是司空青禦,身為子女,唐翩躚還是想給父親許博年留點麵子。
“那是因為……我當時有事離開了,才給了許博年可趁之機!”
司空青禦急紅了眼。
說到底,阿耳嫁給許博年這段,始終是他心裏抹不去的梗。
唐翩躚不服,“可是我掌握的資料顯示,我爸媽很早就認識,而且他們訂婚訂也訂的挺早的。”
“認識在先就一定是真愛?”
司空青禦怒極反笑。
“你……”
唐翩躚被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得得得,你是病人,病人為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跟你爭。”
瞧著她好不容易有了點血色的臉色又白了下去,司空青禦選擇妥協。
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唐翩躚非但不領情,還趁機對他提出警告,“不許你詆毀我爸媽的感情,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一對璧人!”
仿佛聽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連俢肆沒忍住的嗤笑出聲,“真心相愛個鬼啊,我跟你媽才是……”
話還沒說完,見她又開始呼吸急促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心疼萬分,忙對著自己的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OK,我閉嘴,省得一會兒你又暈過去賴我把你氣暈。”
唐翩躚不想跟他說話,氣鼓鼓的把臉轉回去,再次看向窗外。
擱在腿上的雙手惱恨的拽著病號服的擺,她磨牙切齒的在心裏腹誹司空青禦。
可惡的家夥,她父母都不在了,照顧一下她這個孤兒的情緒,順著她的話說會死麼?
一定要跟她唱反調?
見她生氣了,當然也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司空青禦笑著將話題轉移。
“說真的,丫頭,你這個樣子回去,我實在不放心。我知道你是因為不想看見阿肆,才鬧著要出院。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再幫你找一間醫院。放心,這次沒有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會讓那小子找到你。”
唐翩躚本不想理他,但考慮到他也沒什麼惡意。
今天多虧了他,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擺脫阿寺的糾纏。
想了想,她還是把臉轉了回來,淡淡的搖頭,“不用了,醫院改天我自己會去。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拗不過她,司空青禦失笑著感歎,“你呀,真是跟你媽年輕時一個樣,都倔的很!”
“龍生龍,鳳生鳳,我是媽媽的女兒,不像她像誰。”
薄唇淺勾,唐翩躚說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話。
“那倒是。”
司空青禦表示讚同的點了一下頭。
抿了抿唇,他正準備問她真的打算跟阿肆分手還是說著玩的,話到嘴邊還沒出口,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鈴聲是專屬的,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每次他外出不歸,尤其是刻意不告訴她地方,營造出一種很神秘的假象時,晚池就會著急,急了就會沒完沒了的給他打電話查崗。
她會緊張,說明在乎他。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都會異常愉悅,此刻也不例外。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不接也不看是誰打來的,還跟那兒劍眉斜飛的悶著笑,唐翩躚摸不著頭腦的直閃眸。
“你怎麼不接電話?是我不在不方便嗎?”
“不是。”
搭在座椅扶手上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司空青禦搖頭淺笑。
估摸著他可能是在安慰自己,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他不接電話的理由。
坐直身體,唐翩躚決定就近找個地方下車,“今天的事非常謝謝你,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說完,她伸手就去按隔板的開關。
司空青禦見狀,忙將她的手捉了回來,再用了些力給她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