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丞不以為然的冷嗤,挑釁意味明顯,“不釋懷又能如何,有種你把我也殺了!”
彈掉手裏沒燃完的半截煙,連俢肆抱著手臂轉身過來,半倚在牆磚砌成的欄杆上。
“你以為我不敢?”戲謔的彎了彎唇,他看湛天丞的眼神充滿不屑,“要不是怕躚躚難過,我早就了結你了!”
“連俢肆,奪妻之恨我看在合歡自願的份上,可以不計較,也選擇成全你們。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咱們走著瞧!”
正式的跟他宣戰完,湛天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身便朝樓梯口走去。
動了動抱在一起的胳膊,趁他還未走遠,連俢肆漫不經心的挑唇,善意的提醒他道,“湛天丞,我奉勸你一句,別不自量力,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湛天丞頭也沒回的回敬了他一句。
郊區的樓頂風景不錯,一直目送湛天丞的黑色捷豹駛遠,連俢肆才慢悠悠的下樓,驅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腦海裏不時浮現湛天丞離開時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以前沒仔細看,今天冷不丁的一瞧,他突然發現湛天丞走路的樣子有點像一個人。
晚飯過後,陪家人尤其是母親看了會兒電視聊了會兒天,連俢肆就喊累先上樓洗澡去了。
這幾天因為有母親陪著躚躚,他放心多了,就回公司報到了。
那麼大的一個集團,不能都丟給榮二,太不厚道。
連俢肆上樓沒多久,薑芙蕖體恤兒子,當然也是想早點抱孫子,她主動要求帶孫女,把唐翩躚也趕了上來。
唐翩躚帶上房門進來,本想先進浴室幫他把洗澡水放好了,再出來幫他找衣服。
誰知,老遠就見他單手托腮坐在床邊的圓桌邊發呆,她心下一陣納悶。
悄悄來到他身後,雙手自他肩膀兩側滑下去,摟住他的脖子,唐翩躚軟骨動物一樣趴在他肩頭,笑著問他,“怎麼了,有心事?”
猛地回過神來,一見是她,連俢肆拉過垂在胸前的一隻小手輕輕一扯,就把她扯進了懷裏,抱在了腿上。
指尖輕撫她如花的容顏,他搖頭淺笑,“沒有。”
唐翩躚不信,伸手去捏他挺拔的鼻梁,“在我沒生氣之前,你最好老實交代。”
拿她沒轍的搖頭笑笑,連俢肆不禁感歎,“太默契了也不好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言外之意是嫌我管太多咯?”唐翩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佯裝生氣的要從他腿上下去,“那行,我不問了,你愛怎樣怎樣!”
“回來!”不及她行動就把她牢牢的鎖在了懷裏,連俢肆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她微撅的唇角,“小氣鬼,我又沒說不告訴你,瞧瞧這嘴撅的,都可以掛茶壺了。”
打掉他的手,唐翩躚摟住他的脖子嬌嗔著倒向他懷裏,“去你的!”
趁勢抱緊她,下巴放鬆的枕在她肩頭,連俢肆緩緩張口,“下午,我見了湛天丞。”
“你見他做什麼?”唐翩躚微怔。
誤以為他還在為前幾日天丞哥打給她的那通電話生氣,沒等連俢肆告訴她原因,唐翩躚就戳著他的胸口鄙視的直衝他翻白眼,“喂,你該不會是去警告他,讓他以後別給我電話吧?”
“還說我小氣,到底是誰小氣!”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莫名被冤枉,連俢肆無語的直擺腦袋,“是他約的我好不好!”
“啊?”唐翩躚訝異不已,“天丞哥他約你做什麼?”
連俢肆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他知道了當年的事,猜到可能是我殺了他父親,特地約我出來質問我,順便跟我宣戰。”
倏地從連俢肆懷裏掙脫出來,唐翩躚杏眸圓睜,表情震驚猶如五雷轟頂,“你說什麼,你……你殺了湛伯父?!”
被她過於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等到緩過神來,連俢肆才拍著腦門恍悟。
糟了,說漏嘴了,殺湛名都這件事她並不知情。
麵對她的質問,連俢肆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選擇一臉尷尬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你不說話就表示默認!”唐翩躚自行揣摩。
下一秒,她望向他的眼神裏便噴出了簇簇憤怒的火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
滿含歉疚的抿了抿唇,深知這件事今天怕是逃不過去了,連俢肆打算如實跟她坦白,“Sorry,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