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燒熱了,準備倒油的一刻,唐翩躚才慢半拍的想起來剛剛湛天丞好像叫了她一聲親愛的。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他,讓他以後別那麼叫她了。
不想,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類似於嘶吼的聲音,似近非近,似遠非遠。
因為鍋裏的油炸開了動靜挺大,加上油煙機工作也會發出輕微的聲響,那嘶吼聲她聽的也就不是很清楚。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湛天丞,發現他專注的盯著她手裏炒菜的動作,應該不是他在說話。
突然想到什麼,她下意識的關了火,丟掉手裏的鏟勺,在湛天丞的詫異下,火速從圍兜裏掏出手機。
一眼瞥見屏幕上果真處於通話狀態,她頓時有種想就地昏倒的衝動。
該死的,她不是把電話掛了嗎,怎麼會處於通話狀態。
那她方才和湛天丞說的話,阿寺他應該都聽到了吧。
肯定都聽見了,剛剛絕對是他在發飆。
見她急得直咬手指,湛天丞不看都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也猜到了是個什麼情況。
失落的勾了勾唇,他很自覺的轉身離開,朝樓梯口走去。
開放式的格局,她在一樓講電話的話,哪兒都聽得到,隻有去樓上,才算回避,才能讓她放心的跟連俢肆解釋。
感激的目光目送湛天丞離開,待他上了樓以後,唐翩躚趕緊把手機送至耳邊,壓低分貝跟裏麵的人解釋,“阿寺,對不起!”
終於等來了她的聲音,連俢肆薄眸微眯,憤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對不起就完事了嗎?唐翩躚,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掐死你!”
頭痛的撫了撫額,唐翩躚隻覺思維一片混亂。
腦子一短路,就是想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解釋起了,“我以為電話掛了,沒想到還通著。”
她不著邊際的一句話再度惹惱了連俢肆,當即又是一聲吼,“這是重點嗎?”
拍拍自己胡言亂語的嘴,唐翩躚笑著哄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晚點我再跟你解釋,好麼?我這會兒說話不太方便。”
聽見‘不太方便’四個字,再聯想起她剛剛和湛天丞的對話,連俢肆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扯唇便是一聲冷笑,趁機諷刺她,“是啊,是不方便,是我打擾你們夫妻二人用餐了。”
唐翩躚剛準備再跟他解釋,就聽他陰陽怪氣的語氣接著挖苦她,“可真是夠恩愛的,羨煞旁人啊!家裏又不是沒有傭人,您大小姐還親自下廚,可見湛大總裁魅力多大!”
知道他吃醋也是因為在乎她,唐翩躚並沒生他的氣,而是好言好語的繼續哄他,“阿寺,我知道剛剛我和他的談話,任誰聽了都會誤會。你生氣,我能理解。可我還是想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連俢肆根本不買她的賬,冷笑著質問她,“唐翩躚,我隻問你一句,你還是不是個當媽的!他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以前你跟他的那些破事兒我不想計較,計較了也是給我自己添堵。但是現在,在知道了他的種種惡行以後,你還對他那麼好,我******就不能理解!”
麵對他咄咄逼人的架勢,唐翩躚幾近抓狂。
好想告訴他湛天丞已經同意離婚了,可又怕樓上的人聽見,她是忍了又忍。
“阿寺,你先冷靜一點,好不好?我晚點給你打過來,再詳細的跟你解釋。”
氣頭上的連俢肆不依不饒,繼續出言挖苦,“為什麼要晚點?是不是要等你們用了餐,你再幫他把頭發吹幹,再一起洗個……”
他還來勁了,越說越過分,不等他說完,唐翩躚就忍無可忍的怒吼著將他打斷,“夠了,連俢肆,你少血口噴人!”
“原來,我在你眼裏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人,既然如此,你何必喜歡我這種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說罷,唐翩躚一氣之下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