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在湛天丞腰間的手稍稍動了動，下意識的再把他抱緊了幾分，唐翩躚嗓音沙啞的繞回到先前的話題，“天丞哥，你還沒答應我，不去自首！”
憂傷的眉眼黯然的垂下，落在腰上那雙根本環不住隻能輕揪著他衣擺的小手，湛天丞恍然若夢的挑唇直笑，“傻丫頭，我們生活在法治社會，做錯事必須受到懲罰，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並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然法律不就成了空談，還有什麼約束效果？”
唐翩躚不放棄的勸他，實在不想見他坐牢，“可是作為當事人，我都已經原諒你了，你幹嘛還跟自己過不去！”
好幾次都想反握住她抱他的手，抑或是轉過身去很男人的將她擁入懷中，可湛天丞知道他不具備連俢肆那種令她魂牽夢繞的魅力。
同樣的動作，連俢肆做了就深得她心。
他湛天丞做了，就會惹來她的厭惡。
自嘲的勾唇笑了笑，他終究還是沒那麼做。
“你原諒我那是你大度，法律麵前可不講人情，人人平等。那些囚犯，被抓或是被判刑的時候，有幾個沒流下懺悔的眼淚，可法律並不會因為他們知道錯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放了他們。”
唐翩躚的倔脾氣上來了，不依不饒的繼續做他的工作。
“你別拿法律壓我，我不懂，也不想聽，我隻知道我不想你去坐牢！”
“我的天丞哥自出生起，身上就鍍著一層熠熠生輝的光芒，那麼光彩照人的你天生就該活躍在鎂光燈下，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監獄太陰暗，不是你待的地方。”
“何況，斷臂的懲罰已經夠殘忍了，我不要你的人生再被毀掉！”
再次被她感動，湛天丞眼底漫過一層激動的薄霧，“合歡，謝謝你，能聽見你說這番話，我死也無憾了。”
放手是不得已也沒辦法的選擇，湛天丞心裏本來就舍不得，這會兒胸口痛的都快死了。
不想氣氛太過凝重，他半側過臉龐，玩笑式的口吻揶揄她，“話說回來，你這丫頭該不會是腦子裏缺根弦吧？我都那麼對你和亞米了，你不恨我也就算了，還不許我去自首。”
唐翩躚現在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也就沒還嘴，一門心思隻希望他不要去自首，“你到底答不答應！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我就……就繼續咬舌！”
說著，唐翩躚氣呼呼的鬆開他，作勢就要再咬自己的舌頭。
湛天丞聞言，不論真假，條件反射的轉過身去。
一見她來真格的，他嚇得劍眉緊蹙，“別……不許你再傷害自己！”
牙齒咬在血才剛止住的舌頭上，唐翩躚口齒不清的發出威脅，“那你答應我，不去自首！”
疑惑的眼神緊鎖她哭過以後更顯清麗的臉龐，湛天丞實在不能理解她眼下的行為舉止，遂擰眉，失笑著問她，“你明明就不愛我，為什麼這麼做？合歡，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明你心裏有我，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喜歡我？”
出乎他意料的點頭，唐翩躚微笑著對他說，“豈止是一點，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上前一步，輕握住她消瘦的肩胛，湛天丞一望無際的黑眸裏再次泛起了激動的淚光，“合歡，請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會誤會的。隻要你對我有一點點動心，我都會反悔，不離這個該死的我根本一點不想離的婚！”
“天丞哥，我一直都像妹妹喜歡哥哥那樣喜歡你。這份喜歡一點都不比我對阿寺的喜歡少，隻是性質不同而已。你們兩個對我來說，一樣重要，都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牽掛的人！”
唐翩躚話音一落，湛天丞摁住在她肩上的雙手就無力的滑了下去。
下一秒，空氣中就響起了一聲又一聲充滿了失落的冷笑，“我就知道是這樣，嗬嗬嗬……”
笑過，他自嘲的語氣道，“我說呢，你怎麼可能真的喜歡我！剛剛聽你那麼說的時候，我就該猜到會是這樣，可我竟然還是不爭氣的在心裏奢望，奢望你說你對我的喜歡是男女間的那種喜歡，而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兄妹之情！”
將他的失落和受傷看在眼裏，唐翩躚自責的抿緊唇瓣。
片刻之後，她鼓足勇氣對他說，“天丞哥，感情有很多種，不是隻有愛情才令人深刻。我們，做回兄妹，好不好？”
“不好！”湛天丞異常堅決態度的搖頭，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