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深邃中透著淡淡憂傷以及濃濃深情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看到她靈魂深處裏去一般。
很想拉過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裏,像以前那樣由著她坐躺在他懷裏。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你摸我的發,我撓你的鼻梁。
可連俢肆知道,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
誰讓他們中間隔著一條命,許博年的死,是她心裏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而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隻圍著他轉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了,他要學會尊重她。
當然,在床上除外。
他是道上混,接觸的世界太過肮髒。
無需他人多言,他自己都承認,在床上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她。
但是下了床就不一樣了,他已經開始學著尊重她。
一別經年,她已經褪去了青澀,染了璀璨的光華,現在出去都被人喚作‘許總裁’。
說實話,看見她那麼荏弱的肩膀扛起了許氏那麼沉重的膽子,他是既心疼,又為之自豪。
他的躚躚是真的長大了,都能管理一個集團了。
能文能武,貌美如花,心性純良,關鍵還那麼愛他,有妻如此,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即便兩個人不在一起,彼此對對方的愛早已穿透時空的限製,越過了仇恨的海洋。
何況,現在他有女兒了,他是真的覺得人生也不是那麼的糟。
問了他半天他不回話也就算了,還一直用著讓她看了心慌成一片的眼神盯著她看,發呆,唐翩躚氣急之下,伸出腳尖往他小腿上輕踢了一下,“我問你話呢,你聾了嗎?”
在她那一腳下回過神來,連俢肆斂下眸底異樣的情緒,換上一貫隻對她才會展現的嬉皮笑臉的一麵,“之前在電話裏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喜歡被你打,喜歡被你虐。隻要是你動手,我一點還手的欲望都沒有。不管是你小時候,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都心甘情願的被你打,被你罵。”
不想跟他討論這些沒意義的話題,唐翩躚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話鋒陡轉,開始秋後算賬,“連俢肆,你真是夠可以,從頭到尾你接觸亞米都是有目的的,為的就是打探我的情況,在MSN上套我的話,對麼?”
連俢肆挑唇輕笑,“如果我說不是,你信麼?”
唐翩躚冷嗤一聲,反問他,“你覺得呢?”
“應該不會信吧。”連俢肆似是喃喃自語的語氣。
唐翩躚不齒的口吻,“明知故問!”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訴你,我跟亞米認識,以前我覺得是偶遇,是緣分,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根本就是命中注定!”斂了斂眉,連俢肆一本正經的跟她解釋,顯然,話裏有話。
不太明白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感覺意有所指,唐翩躚眉心微蹙,“你這話什麼意思?”
薄唇微微抿了幾下,連俢肆一五一十的跟她坦白,“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亞米的小嬸嬸就是你。我認出你,是那次我們約在廣場見麵,你有事先離開了,亞米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因為按的是免提,我一下子就聽出了你的聲音。躚躚,你知道當我知道你和亞米的關係以後,我有多驚訝嗎?我覺得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妙不可言,這樣都能遇到,我們不在一起說得過去嗎?”
結合他的話,回想起當日的情景,唐翩躚頓悟,“難怪當時我和亞米聊的好好的,電話突然中斷,原來是被你給掛斷的!”
連俢肆點頭,“沒錯。因為太震驚,太驚喜,也是怕你認出我的聲音,我才當機立斷的把電話給掛了。”
感覺得出他沒撒謊,但一想起自己稀裏糊塗的被他套了不少心裏話,唐翩躚就怒不可止,“就算我相信你,你不是故意接近亞米,你在網上套我話的行為也卑鄙至極!”
聳肩一笑,連俢肆大方承認自己的罪行,“是有點卑鄙,可是不這樣我怎麼能把你的心裏話逼出來!”
唐翩躚違心的否認,本能的辯解,“那些不是心裏話,隻是心情不好訴苦亂說的,你不要誤會!”
猜到了她會這麼說,連俢肆無語的冷笑出聲,“到底是心裏話還是訴苦亂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懶得跟你爭。”說不過他,唐翩躚避重就輕,再度轉移話題,“連俢肆,你明明在家,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在海上,耍我好玩麼?”
連俢肆得意的挑起唇角,“當然好玩,我就是想惹怒你,要不然我現在怎麼能看見昔日的小豹子。躚躚,你知道嗎,你剛剛拿拖鞋砸我的樣子好美,好性感,一下子就讓我回到了從前。”
“以前,每次我跟女人出去約會廝混,回來晚了,迎接我的總是一雙兒童碼的拖鞋。而且我發現,剛剛被你砸中的那一刻,我的心境和以前被你砸的時候一樣,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希望你更暴力一點。原來,你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看來我真是有戀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