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見她如是說,湛天丞先是驚訝的愣了片刻,隨後便一臉欣喜的衝上前,在唐翩躚的錯愕下摁住了她的雙肩,激動的彎唇直笑,笑得連眼底都泛起了她所不理解的淚花,“躚躚,你想起來了,是不是?這條路……”
不知道是太激動,還是太感傷,湛天丞的情緒突然失控,沒辦法再說下去。
慌忙別過身去,單手捂臉,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眼角淌落的滾燙淚珠。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並不是個容易傷懷的人。
相反這麼多年了除了母親離世,他從未哭過。
可是方才在聽見她說出那番他一直在懷疑尚未得到印證的話以後,他承認他受不了。
十年了,他直到最近遇上這丫頭才找回小時候的那種感覺。
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以及表達。
她這番話算是基本證實了他的猜測,就算派出去的手下還在調查,結果並沒出來,他也已經可以肯定躚躚就是他的合歡。
本來聽他問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唐翩躚挺納悶的,但看見他情緒失控,疑似在哭,她心下一慌,也就沒去細想他剛剛那話的意思。
來到他麵前,她歪著個腦袋,不明就裏的瞅著他,小心翼翼的問,“湛天丞,你怎麼了?你在哭嗎?”
胡亂的往臉上抹了幾把,湛天丞從嘴裏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搖頭對她說,“我沒事。”
“你明明就有事!”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唐翩躚氣惱的咬咬唇,一臉狐疑和擔心,“你到底怎麼了嘛!”
“我真的沒事。”見她那麼緊張自己,湛天丞感動的直笑,上前牽起她的手就把往車子所停的方向拽,“走,上車,我們先回家去,晚點我再帶你出來逛。”
氣哼哼的去掰他的手,唐翩躚秀眉微擰的警告他道,“你別拉我呀,我自己會走。鬆手,你說過不會對我做什麼逾矩的行為,牽手也在這個範圍之內。還有,我要更正一下,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湛天丞也不跟她爭,拽著她回到車子跟前,打開副駕駛坐的門,直接把她推進去。
不等她坐穩,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關上了,一路小跑的返回駕駛座,發動引擎,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了出去。
既然這條街她覺得熟悉,那麼一會兒回到家,看見家裏的那些擺設,她外公和母親的遺照,說不定還能想起更多。
如此一想,湛天丞興奮異常,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家的方向。
車子突然像利劍一樣在小鎮上不怎麼寬敞的街道上橫衝直撞,唐翩躚沒係安全帶的身體前後左右的亂晃,她嚇得臉色發白,條件反射的伸手抓起頭頂上的扶手,才穩住了重心,扭頭就是一通怒吼,“喂,你瘋了,湛天丞你開慢點!”
湛天丞急於求證她的身份,自然聽不進去,車速有增無減。
十分鍾以後,車子一個急刹車在兩棟毗鄰而居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車剛停穩,湛天丞還沒來得及熄滅引擎,周圍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至少二十來個穿著統一黑色長風衣眼戴墨鏡各種皮膚的男人,一下子就把他的車子圍了個水瀉不通。
旁邊座位上的唐翩躚難受的撫著受驚過度的胸口,本來想等氣息順了吼湛天丞幾句,開那麼快趕著去投胎麼。
結果,乍一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說不出話來。
眼角突突突的直跳,心跳瞬間加快,而且跳的毫無章法亂成一團,她的直覺很不好。
就算某人還沒露麵,一看這陣勢,她也猜到了是個什麼情況。
火速打開車門,衝下去,不顧湛天丞急切的呼喚,她一臉慌張,轉動腳步,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直覺告訴她,阿寺就在附近,他一定非常生氣,不然動作不會這麼快。
竟然趕在她和湛天丞前麵抵達,甚至連他們的目的地都查的一清二楚。
唐翩躚憂心如焚,雙手作喇叭狀衝某個不確定的方位喊道,“阿寺,我知道是你,你出來,聽我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