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個黑影晃動,陶伊尋轉頭偏右一看,著實嚇到了,驚訝著臉蛋,嘴角抽動許久,才緩緩吐出:“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炎炙辰拍拍衣袖上的灰塵,想到自己走到偏園的時候見牆上有個黑影,抬頭一看竟是陶伊尋坐在屋頂上,於是挽起袖子從屋子邊的矮牆上順勢爬了上來,上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另一邊有木梯擺著!挑挑眉炎炙辰口氣怪異道:“剛剛啊,就你說‘我愛的人所愛並非是我’的時候。”說罷還咧開嘴得意地笑了笑,黑亮的眼眸在黑夜中明亮不已,快把陶伊尋的心看透了。
陶伊尋頭一想法便是——逃!
卻才付諸行動,就被身後隨之起身的炎炙辰一把手拉了回來,兩人就這麼站在屋頂上,麵對著麵,炎炙辰左手拉著陶伊尋右手,晚風輕拂。
“為什麼避著我?”炎炙辰開門見山,陶伊尋卻甩開他的手,後退否認道:“我沒有。”
“你有!”炎炙辰隨之邁前,陶伊尋被逼後退,心虛依舊否認:“沒有。”
“有!”炎炙辰的聲音之中夾帶著微微的怒氣,步步逼近,“你若沒有,為何連日來對我不多於理會?你若沒有,為何連日來對我不多說一字一句?你若沒有,為何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之上不見我?你若沒有,為何一見我便逃走?”
連連發問,連連逼近,陶伊尋連連搖頭,連連後退。
不知該不該回答,亦不知如何回答。
見陶伊尋捂著耳畔沿著頭後退,炎炙辰心裏不由一陣氣憤與難過。難道她就真的這麼不想見到自己?可是,這是為何,尚在大牢之中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何自出獄之後,她對自己會如此冷漠!
“難道,你是在在意丫鬟們的閑言碎語?”炎炙辰皺著眉宇問。
“不是。”陶伊尋兀地放下雙手抬起頭,卻撞上炎炙辰灼灼的目光,看得她不得不再次低下頭去。
“那是,在意那日爹娘所言?”炎炙辰的硬著口氣繼續問。
“沒有。”陶伊尋很老實地回道。
“那是為何?你告訴我!”炎炙辰邁步上前,抓起陶伊尋的雙手腕,氣急敗壞地問,陶伊尋依舊不停搖頭,搖頭,心裏早就糾結成一團,拚命忍著眼中噙著的淚水。“抬頭看我!”炎炙辰嚴聲道,“你將我這幾日來的種種疑問都否認了,卻為何不給我一個解釋?”
陶伊尋不得不抬起頭正視炎炙辰,他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還夾帶著怒氣,好看的眉宇皺著,目光灼灼,她快被他這副模樣打敗了,咬著下唇心一橫雙手一甩,轉身便逃,身後的炎炙辰被甩開,後退了幾步差點失去中心摔下去,見陶伊尋要下屋頂了,心裏一急竭斯底裏喊道:“陶伊尋,我喜歡你!”
陶伊尋頓住了。
徹底,頓住了。
見陶伊尋停住,炎炙辰心裏舒了口氣,開口道:“也許,我的感情來得太晚,可是,我確定那是真的,大牢之中,你把我從鬼門關喚回的那刻開始,我就知道,你在我心裏,很深很深的地方,是我察覺不了卻也忽略不了的!”
陶伊尋懵了。
徹底,懵了。
“我承認,我偷聽你講話是我不對,可是,如若不是這樣,我怎能知道你的心意?我怎能確定,你是否願意與我攜手……”話至此,炎炙辰忽然頓住,無比認真道:“……共度此生。”
陶伊尋敗了。
徹底,敗了。
緩緩地轉身,陶伊尋清美的臉龐早已是梨花帶雨,看著炎炙辰一臉正經認真,心裏某處地方軟了濕了,感動了。揚起嘴角,陶伊尋破涕為笑,炎炙辰輕輕舒了口氣,揚起那個招牌性的笑。
兩人就這麼對望著,在屋頂之上,郎朗夜空,繁星點綴,習習晚風,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