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院後門口。
司徒林樂嗬嗬地正欲與夫人和兒子一同在這重陽佳節登高眺遠,祈福來運,才踏出後門,還沒來得及上轎呢,古流便從小巷口冒了出來擋了去路,司徒林一見古流,吸了口涼氣便轉身欲逃回後院,古流一扭頭,身後的小羅羅便疾步上前擋了去路。
“司徒老爺,好雅興,這是要去登高嗎?”古流漫步到轎邊,看著司徒夫人不知所然的神情和司徒楠不屑的神情,笑了笑,踱步至司徒林旁邊。
“額……本官見風和日麗,又加上重陽佳節,如此良辰,便想……”
“司徒老爺不是抱恙在身嗎?登高這樣的活動對身體消耗極大,大人受得了嗎?”古流看著司徒林狂給陸師爺眼神,不禁擋在兩人中間,斷了司徒林的求救之路。
“這個,其實呢,本官昨日便已是感覺甚好了,隻是怕出門受風所以……”
“那近日便不會嗎!”古流厲聲道:“司徒老爺恐怕是在避著古某罷!”
司徒林雙腳直哆嗦,一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司徒楠一步上前站到司徒林身旁,理直氣壯道:“我爹是縣令,一縣之長,難不成見客與不見客都得古氏綢莊古老爺您管著?”
兩目相對,同是無懼無畏,司徒林甚至看見了兩人之間的電火花在劈裏啪啦地響起,不由心驚膽戰,一邊是掌握縣衙半邊經濟命脈的古大老爺,一邊是傳宗接代的寶貝兒子,卻都罪不得任何一邊,都幫不得!
“哼!”對峙許久,古流冷哼一聲:“司徒大人見誰不見誰,古某管不了也理不了,隻是我兒冤案還請司徒大人升堂審清!還我兒公道!”
“升堂?”司徒林疑問。
“怎麼,縣太爺升堂與否古老爺也管?”司徒楠依舊不讓步。
“關涉我兒冤死之事,古某決不讓步!”古某回瞪著司徒楠,電火花再次劈裏啪啦直響,司徒林再次冷汗淋淋。
縣衙公堂。
威……武……
木杖敲地的整齊聲律震懾人心。
炎正慶,炎夫人,炎炙靈和管家以及司徒楠在堂下著急地探看,另一邊,古蘭兒站在一大夥圍觀人的唏噓中,同樣擔心不已。
“老爺,這司徒大人不是說了,等鳴兒回來再行審議的嗎?怎麼今日?”炎夫人站在堂下焦急不已,一會看看公堂一會看看炎正慶,隻見得炎正慶也不知情地搖首,炎夫人這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地不安。炎炙靈拍拍母親的手背,安慰:“沒事的,娘,大哥明天也便回來了,不會有什麼事的。”炎夫人看著炎炙靈,又瞧見管家也同意地點頭,心裏也便自我安慰。
爹真的不肯放過阿辰嗎?古蘭兒看著站在堂上的古流咬牙不安,司徒林忽然升堂,肯定也是爹爹搗的鬼了罷。
司徒林拿著驚堂木卻下不了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古流怎麼會忽然要求升堂審案的?這我已經答應炎正慶,讓炎大公子來收拾這件案子的,現今叫我如何是好!轉眼看見古流那眼裏差點迸發出來的吞噬人的火光,司徒林嚇得一鬆手,驚堂木一下全堂肅靜,弄巧成拙,唯有硬著頭皮下令道:“帶疑犯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