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過去,迷迷糊糊讓人叫醒,卻發現一天已過。
陶伊尋醒時發現炎炙辰又被拖了出去,她極力握緊他的手,卻還是被掰開分離。
“阿辰!”陶伊尋絕望的哭喊,卻隻能見著炎炙辰最終呢喃著她的名字離去。
再次被綁上木架,炎炙辰垂著頭,輕蔑一笑:“不用白費功夫,我不會屈打成招的。”
越是比我就越不低頭!
“好!有骨氣!”古流拍著手進了刑房,炎炙辰抬起頭冷笑,白了他一眼。
“怎麼?不服氣?哈哈……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古流鼻底哼出一聲便往那張早已準備好的椅子而去,坐下斜看著炎炙辰,惡惡道:“給我再打!”
於是又是一頓毒打,又是鑽心的疼痛,炎炙辰仍是咬緊牙關不哼聲,以至於昏死過去,古流送了個眼神,獄卒便將一桶鹽水從上至下將炎炙辰淋了個通透,令炎炙辰不得不痛醒哀嚎。
陶伊尋在牢房聽見那一聲的哀嚎,心又是一痛,吸著冷氣咬緊唇,無聲哭泣,殷紅的血自嘴唇滴落,和著她的眼淚砸在地上,砸在心上。
炎炙辰清醒過來,怒吼:“古流,你這個卑鄙小人!”
“被鹽水淋這麼一下便是卑鄙,那你殺我兒子是什麼?”古流衝至炎炙辰麵前,紅著眼睛瞪著炎炙辰,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即將撕碎手中的獵物。
“哼,他那是罪有應得!”炎炙辰別過臉藐視古流,卻也因此惹得古流怒火直衝九霄天,搶過獄卒的短鞭一下下奮力地甩在炎炙辰胸膛上,鮮血淋漓。
幾下過後,古流乏力了,扔掉短鞭粗喘著氣,看著炎炙辰痛苦扭曲的臉得意一笑,炎炙辰卻是努力支起頭回瞪古流,這下子更是惹怒了古流,幹脆衝到火盆邊上拿起鐵烙,毫不留情地往炎炙辰右手胳膊上燙下,狠狠往肉裏麵壓,熟肉糜爛的氣味消散開來,古流身後的兩個獄卒輕搖頭以作歎息。
“啊……”炎炙辰的右胳膊的滾燙之痛讓他痛不欲生,仰麵向天的痛嚎過後,他徹底昏死過去。
古流發泄完怒氣,將鐵烙扔在地上,拂袖而去。
炎炙辰重新被送回牢房時又是昏迷不醒,陶伊尋眼睜睜地看著他滿身傷痕離去,又是滿身新傷、鮮血滿目地被回來,扔在地上,猛然之間看見趴在地上的炎炙辰右胳膊上烙鐵留下的傷口,陶伊尋肝腸寸斷,卻無能為力,生平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無能。
陶伊尋恨不得,恨不得自己為他受過。
跪著懇求獄卒法外開恩讓自己照顧傷重的炎炙辰,卻不受理睬,再次懇求為炎炙辰上藥止血,卻遭到拒絕。陶伊尋心碎地看著炎炙辰落淚,又一次將嘴唇咬破,血淚滴落之間,卻聽見另一個啜泣的聲音,陶伊尋抬頭,見是古蘭兒一襲桃色,滿臉不忍,站在牢房外,握著炎炙辰牢房的門看著炎炙辰啜泣。
慌忙衝到牢房門口,陶伊尋懇求:“古小姐,救救阿辰,我求你了,救救他,他會挨不住的,這麼多傷,流了好多血……”
“救?怎麼救?”古蘭兒滿目心痛,眼神卻不理炎炙辰的滿身傷痕。
“止血,幫他止血!不能讓傷口發炎,不然,不然……阿辰,阿辰……”陶伊尋看著炎炙辰口不擇言,隻知道唯有趕緊止血上藥,炎炙辰才有救,她不敢想象,這一次再次暈死的炎炙辰,還能不能醒過來。
“哦,嗯。”古蘭兒回過神,用力地點頭,轉身便跑了出去。
一盞茶的時間,古蘭兒拎回一個醫箱,嚴加壓迫地命令獄卒開了門,衝到炎炙辰身邊,抱起他的頭小心翼翼地攬在環中,用身上的手帕擦掉臉上的髒汙,連忙打開醫箱,麵對其中的瓶瓶罐罐卻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