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隊伍踏著一路的芬芳轟轟烈烈地來到炎府大門跟前,隻見門口幾十米內均站滿了賀喜的賓客與觀看的平民,正歡歡喜喜熙熙攘攘地等著新娘的到來。
炎府更是煥然一新,整一喜慶氣象:門鏤之間係著上好的紅絲綢,窗糊牆壁緊貼雙喜,廳堂之上也掛著紗質紅吊簾,一條紅色地毯從大門至內堂,一路鋪展開來,充分洋溢著大好氣息。
陶伊尋掀起紅蓋頭的一角,探頭小心翼翼地透過窗子瞄了一眼,著實嚇了一跳,好生熱鬧!
這場麵,的確少見!
更何況,她不見生也已多年了。
暗想之間轎簾被掀開,陶伊尋趕忙放下蓋頭坐好,喜娘牽著出了花轎,把一條紅色的綢緞塞在她手裏,另一端遞給新郎,就由著新郎將新娘牽入府內,賓客隨後步入。
踏著紅色大道一路向內走,陶伊尋的心莫名慌張,不由攥緊手上的紅絲綢,腳步隨著旁邊的人停止,怕是到了大廳了。忽然周圍的喧鬧消失,陶伊尋的心咯噔了一下,更慌。
“一拜天地。”
這聲音響徹大廳,陶伊尋抿緊嘴角,在喜娘的攙扶下轉身行禮。
“二拜高堂。”
再轉身,陶伊尋暗自吸了口氣,低頭瞬間瞥見了紅綢緞那頭牽著的人的鞋麵,心中百感交加。
“夫妻交拜。”
木訥地行完最後一禮,周圍喧嘩起來,嘈嘈雜雜說著喊著:“恭喜恭喜……”
陶伊尋還來不及反應,已被直接送入了洞房。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這樣坐多久,隱約聽見門被推開,身邊的丫鬟被屏退,坐在床邊沿正被睡意包圍的陶伊尋努力提起精神,纖細玉白的手指緊緊纏在大紅的裙身之間,屏息,感覺得到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停下了在身前。陶伊尋隨即聞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幹淨好聽的男聲響起。
“我已經有心上人的了,娶你是我爹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希望從我這得到什麼,如果覺得委屈的話,就去我爹那告狀去,我不介意!”說完那人便一頭栽到了陶伊尋身後的床上。
聽得出,那語氣是那般不情願也很傲慢。
陶伊尋又坐了一會,發覺身後倒著的人睡著了之後,自己悄悄掀開了蓋頭,環視屋內一周之後,輕輕回頭,隻見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倒在紅的被褥之間熟睡,俊俏的臉龐,棱角處分明的帥氣,搭著一身的喜服,顯得那般神氣。
陶伊尋暗自歎了歎氣。這個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了麼?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起身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骨,坐了一天怪難受的。陶伊尋四下看著屋內的擺設,忽然床上的人一個呻吟,嚇得陶伊尋趕忙將手上的紅蓋頭披回去,愣愣地站在原地。察覺沒了聲響才又小心翼翼探出頭。
虛驚一場,陶伊尋自嘲了一下,把紅蓋頭疊好放到了內閣中的方桌上,瞥見桌上的交杯酒,又歎了歎氣。
“這就是命吧,即使不死,也不會好過。”陶伊尋倒也安然接受。
轉身服侍床上的人寬衣脫鞋睡好蓋被子,陶伊尋趴在床邊打量著自己的“丈夫”:幾絲劉海傾斜著蓋住額頭及半邊臉,劍眉,眼睛嘛,雖然閉著,但她依舊感覺得出眼皮之下那雙眸子一定很有神,挺挺的鼻子,溫潤的嘴唇。陶伊尋想,他應該是個風度翩翩之人。
忽然床上的人翻身,陶伊尋嚇得跌坐在地上,等安靜後再輕聲趴到床邊,盡管是背對著她,她依然清楚地聽見了他嘴裏喃喃著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