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塵看了眼腳下永安城裏倒在血泊中的人們，然後道:“是啊，我隻是一個人類，所以今天我就算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你。”
“你還在執迷不悟，你還是不懂。”
邪劍仙搖頭輕歎。
“人生的開始，始於哭聲，大人他們都在笑，可清楚的知道嬰孩內心地恐懼，它們願意來到這個陌生地天地嗎?”
“人都是被動出生的，無辜來到世上，隻有選擇死亡，才能體現真正的自由。”
淩塵道:“這不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
“不，他們不是我殺的。”邪劍仙微笑著，道:“我說過了，他們是因為你才死的，如果你能早一點到，或許還有人能活下來。”
淩塵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那我現在就送你下去，換他們回來。”
“哈哈哈。”
邪劍仙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望著淩塵，道:“我說了，六界之內我無敵，你就算擁有鎮妖劍，也不是我的對手。”
“世上無人能殺我。”
“從古至今，誰敢稱無敵？誰敢言不敗？”
淩塵道:“若你無敵是定數，那我會打破一切，將你斬殺。”
邪劍仙看著淩塵，緩緩問道:“什麼是天？有天麼？”
淩塵道:“你頭頂上的，就是天。”
“非也。”
邪劍仙搖頭。
他道:“牢籠是天，井口是天，水麵亦是天。”
“你心中的天，便像這圓圈，你心中有天，自然這天也就存在，你把自己當成天地牢籠內的一介螻蟻，掙紮欲要破開天地而出，這是道念，也是信念。”
邪劍仙的聲音越來越大:“但你即便從那圓圈內走出，又有何用，圈外，不過是另一圈罷了……”
世上無天，隻有天的謊言。
“很多時候，你驕傲的以為你已經掌控了命運，其實，一直以來，你根本依然還在被命運掌控著！”
他看著淩塵，目光憐憫，道:“就像現在這樣，你殺不了我。”
放棄，有時候是最好的選擇。
淩塵卻道:“人生有時便是這麼無奈，然而你偏偏知道，無奈的選擇偏偏是正確的。”
“又正是這些選擇，將一個人漸漸地改變。”
他的聲音也漸漸地大了起來。
“如果這天不止一層，我便全部打破，打到再也沒有天為止。”
“就像現在。”
他道:“打到你死為止。”
“不明白的是你。”
“活著就有希望，但活著不僅僅是為了希望。”
“我們經曆痛苦，經曆喜悅，經曆青春和多變的世間，經曆許許多多的人。我們改變一切，也被一切改變。我們相互滲透，永無盡頭。”
“我們身上有別人的烙印，有世界的烙印，也有時光的烙印，我們因此不再是我們，我們因此成為所有的人。”
“我們是最初，也是最終，是抵達彼岸的力量，也是這條長河本身。”
鏘。
淩塵手中的鎮妖劍再一次指向了邪劍仙。
這一次，他堅定道:“來吧，這一戰不可避免，我不光是為了自己而戰。”
邪劍仙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
他發現……
自己說不過淩塵。
當初蜀山的五位長老都說不過自己，但是現在，自己卻輸給了淩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