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文世兄放心,柳不疑這就負荊請罪,任由王爺處置,絕不敢再有一絲異心。”
“另外就是,震天將軍如今卻身死青鳳觀上,雖救下渤海,卻再無與我們共賀太平之時,因此我想向王爺請命,為震天將軍塑一金身,也供奉於青鳳觀中,受渤海萬民香火,到時候還望柳世兄和我一起向王爺請命。”
“文世兄,這件事你我想到一起去了,青鳳觀中,一直供奉的是渤海神鳳,先王後念風道人,鳳子當今王爺,皆是保我渤海太平,震天將軍是有資格也入住其中,此事我定會和文世兄一起請命。”
文昌明見柳不疑言語誠心實意,看來再無異心,這才長出一口氣,心說:“看來,這場浩劫,終於要過去了。”
好像上天也體貼這劫後重生的渤海一般,隨著那鳳凰的薄霧完全散去之後,那下了多時的大雨,也漸漸停歇,最後雲開雨收,多日不見的太陽也在西麵的天上露出的麵容,人們這時更加歡悅,雖然不久就要天黑,但人們熱情依舊不散。最後文昌明和柳不疑隻能出麵,命眾人先將死去的人妥善安葬,另外選出人手,前往鳳塚,迎接渤海王文寅風回宮,等王爺回宮之後,再行安排慶典之事。
人們這才聽命,由文昌明帶領,各安其行,而後文昌明和柳不疑親自帶人,前往鳳梧宮,去往鳳塚,迎接文寅風回宮。
眾人沿著山路行進,將將黃昏之時,在半路上迎上了文寅風幾人,文昌明和柳不疑當前一看,公主青鸞,郡主鳳翎幾人此刻都如同叫花子一般,身上衣衫不整,都帶著血跡,而往日尊貴無比的渤海王文寅風更是慘不忍睹,頭上冕旒冠也沒了,披頭散發,身上赭黃袍也是盡如襤褸,到處都是傷痕和血跡,腳上的紫金靴也少了一隻,隻有右腳還在,左腳蹬著一隻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布鞋,此刻被一個皮膚黝黑,孔武有力的大漢半扶半背,一腳高一腳低地往鳳梧宮而來。
文昌明和柳不疑一看見文寅風,急匆匆下馬上前跪倒在地,文昌明說道:“王爺,臣鎮國將軍文昌明接駕來遲,還望王爺降罪。”
那柳不疑跪在文寅風前麵,先是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而後說道:“王爺,臣振海將軍柳不疑愚蠢無知,中了奸人詭計,無端興兵抗命,這才致使渤海遭此大難,我雖死難抵罪之萬一,如今向王爺負荊請罪,任由王爺處置。”
那文寅風伏在胡大力的背上,早已是疲憊無比,但是一眼望見柳不疑跪在麵前,眼中登時是又恨又痛,不過文寅風卻深知眼前不是治罪之時,嘴裏問道:"柳不疑,你的罪過暫且記下,日後再說,如今趕緊告訴孤,那薑震武現在何處?”
柳不疑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請罪的,怎料文寅風先問的卻是薑震武,不由得一愣,但是文寅風問了,不能不答,因此趕緊回道:“啟稟王爺,鎮國副將軍帶領鸞棲臨沂尾軍兩千人,一直駐紮在鬼馬驛,保護家眷和傷兵,我和鎮國將軍前來接駕之前,已經派人前往鬼馬驛去讓鎮國副將軍進城迎駕了,料想等王爺回到宮中,鎮國副將軍早就在宮中候命了。”
文寅風不聽則已,一聽之下,驚的是臉色大變,嘴裏說道:“快,備馬,趕緊回宮,文昌明,你趕緊回城,加強戒備,萬萬不可讓薑震武帶兵入城,孤一定要在薑震武進城之前,先要回到鳳梧,不然一切都晚了,快。”
文昌明和柳不疑都愣在那裏了,但是見文寅風神色焦急無比,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但是王命不可違,因此文昌明起身上馬,當前一步,帶人轉身回往鳳梧,柳不疑帶著其餘的人,這才保護著文寅風眾人,也即刻回轉鳳梧宮。
等到掌燈十分,文寅風終於又回到鳳梧宮中,自有人去將傷重的文鳳翎和柳慕海安置,找太醫診治,而文寅風自己雖然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渾身上下也都是傷痕,但是他強打精神,更換朝服,一幹人等也隨著文寅風剛來到鳳梧大殿之上,這時就見一個侍衛渾身是血,踉踉蹌蹌跑了進來,嘴裏喊道:“王爺大事不好,薑震武早已入城,此刻抓了鎮國將軍文昌明,帶著大軍已經包圍了鳳梧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