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羽也學著俞大猷的方式,這次雙臂用力,也是呼呼風響。等練完了,俞大猷又搖搖頭道:“還是不對,你再認真看老夫演練。”俞大猷又再次揮舞起樹枝,而這次招數依然和前兩次一樣,不過出招極慢,力道也極輕,樹枝輕輕伸出後方才力,不多不少還是那一十二招。雖然出招極慢,但秦蒼羽隻覺得腦子似乎已經不能轉動,眼睛看著,心中糊塗一團。
俞大猷練完,問道:“這次記住了吧,你且練來。”秦蒼羽隻好硬著頭皮,努力回想俞大猷如何出招,雖然這一十二招看了三遍,但這次就打了九招,就接不下去了。
俞大猷又搖了搖頭,道:“還是不對,看來我還要再演練一次。”罷不等秦蒼羽回答,又開始舞動樹枝,這次仍舊是那十二招,這次一招快似一招,一招急似一招,瞬間將十二招打完,道:“你練給我看。”這秦蒼羽就覺得如同掉入九層雲霧一般,這次堪堪打了三招,就接不下去了。
俞大猷道:“你是不是第一次看這十二招劍招普通平常,心中覺得這有何難?第二次開始覺得奇怪,第三次已經暈頭轉向,到第四次就完全徹底迷糊了?”
秦蒼羽點了點頭道:“老前輩,這是什麼劍術?為何招數一樣,用法卻完全不同?蒼羽一時難以領悟,心存疑惑,以至於後麵就完全忘記了招數。”
俞大猷哈哈大笑道:“下用劍之人多如牛毛,劍法也成千上萬。到底哪種劍法能克製下所有劍法?你可知道?”
秦蒼羽想了一會,半方才搖了搖頭道:“蒼羽不知。請前輩賜教。”
俞大猷道:“實話實,老夫也不知道到底哪種劍法能克製下所有劍法,但是老夫卻知道古往今來,總有幾人,被人稱作劍仙,劍聖,劍魔等稱號,明他們用劍出神入化,因而所追求的境界恐怕已經過了劍的本身。而老夫方才給你演練的這套劍法,來源於一本書,名叫《劍經》。相傳出自盛唐年間的青蓮居士李太白之手,這李太白被後人稱為詩仙,酒仙,劍仙。他的詩流傳至今,幾百年來無人敢與其並肩,更莫談越於他;而他的酒量,民間有傳李太白醉草嚇蠻書,他金殿之上,飲酒十二鬥,而後宰相楊國忠磨墨,大太監高力士提靴,一揮而就嚇蠻書。老夫讀過他的詩,雖未見過其人,但詩仙實事實至名歸。聽聞過他的酒量,但已不能證實是否真能號稱酒仙二字。不過這《劍經》倒是留於後世,雖經蒙元百年劫難,但所幸得以保留。老夫有幸,得此孤本。此書博大精深,專門克製下各種武功,老夫手錄下來,今日贈你,你要認真修為,不可怠慢。”
著從懷裏拿出一本書來,遞給秦蒼羽。秦蒼羽糊裏糊塗的接了過來,腦子裏還想的是方才那套劍法。俞大猷道:“方才是劍經的入門,也是劍經修習的不二法門。這下武功,套路多種,兵器萬千。但無外乎都是進攻防守四字,而這本劍經就是解釋這個法門,對方如何進攻,如何防守,要如何對應,均寫得清楚。那冷煙劍客賀熊成名絕技冷煙劍,特點是出招繁雜多變,出劍飄忽無常。一劍擊出,瞬間可化為百劍,如同劍雨一般,可謂之寒星點點,冷氣逼人。同時輕靈有序,如煙波浩渺,看似清楚,卻無跡可尋。因而得名冷煙劍。而要破這樣的劍法,《劍經》有雲:‘撥雲見日,披荊斬棘。’無論他的劍如何變化,總歸是一劍,一劍就算化為萬劍,到底還是一劍,因而需要隨機應變,白了就是出招不能墨守成規,就是要明白一個節奏的問題,不僅是對方出劍的節奏,也要知道自己出招的節奏。對方哪是實招,哪是虛招?自己哪是快進,哪是緩退,都在這一招一式的節奏之中。”
道這裏,俞大猷舉起樹枝,繼續道:“因而這十二路劍法,實則都是最為普通的劍法,但均能以四種不同的節奏使出,等交手之時,是快是慢,是輕是重,都要隨機應變,掌握了節奏,那冷煙劍也就成了一柄死劍。”著舞動樹枝,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將這十二招劍法舞動的是一氣嗬成,絲毫沒有任何停頓之處。雖然是一十二招劍法,但是四種節奏變化,就是四十八招,而招數或兩兩相連,或三三成眾,因而舞動起來,招數無窮無盡,讓人看來就是招式無窮的劍法一般,每劍都沒有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