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子也不惱怒,又是一笑道:“哈哈,好吧。這位公子方才聽李少帥叫赤哥兒,那位是秦蒼羽秦公子,在下並不很清楚兩位身份,不過無妨……”
李如鬆也覺得此人囉嗦異常,也有些不耐煩道:“你若再扯東扯西,我三人就將你綁縛起來,送回團山堡了。”
黑羊子這才用手撚了撚胡須道:“我的意思是想問一下李少帥,兩位公子,不知三位公子今為何有此雅興,來到團山堡一遭,還偏巧能遇上山田進村行凶呢?”
李如鬆和秦蒼羽均聽出黑羊子話裏有話,相視不禁一愣。赤哥兒卻沒好氣的回答:“你這人真的是囉嗦,我們四人正在跑馬,無意間看到河中屍體,這才順流而上,到了團山堡,見到你等正在行凶殺人,”到這裏,赤哥兒也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咦,不對啊,你等殺人,死屍扔在原地,我們豈能知曉團山堡生何事?你們將屍體扔入河中,而此時河中正是水流湍急,屍體自然順流而下,表麵好似掩蓋,卻是欲蓋彌彰,倒像是故意想讓人現似得。”
李如鬆已經早想通其中道理,不過並未話,而是冷冷望著黑羊子,不禁提高了警惕,手也偷偷握住馬刀。
黑羊子看了看李如鬆道:“李少帥,莫要猜疑,你想如果不是我將屍體扔進河中,你三人豈能看到?而你三人到不了團子堡,也就沒有後來種種事由,你是也不是?實不相瞞,三位還有那個俊俏女郎剛躲在土牆後麵之時,我就知曉了。”
李如鬆冷笑道:“如此來,你所作所為,均是演戲給我們看了,不過你的謊言也太漏洞百出了吧,你怎知今日我四人正好就在附近跑馬?又怎知我四人定能看到河中屍體?就算前麵你都神機妙算,又怎知道我們四人會順流而上找到團山堡呢?又怎知我們定會出手相救呢?”
黑羊子聽完李如鬆一口的四個疑問,笑道:“少帥才思敏捷,一語道破。實不相瞞,我哪裏有什麼神機妙算,剛才那幾個問題,我其實一個都不清楚,半個都難回答。不過我卻知道的是這團山堡距離寧遠城僅僅幾裏之遙,我吩咐人將屍體扔入河中,表麵是掩蓋證據,實在就是為了能讓死屍順流而下。我尋思隻要有人看到,定會報之官府,而寧遠的陳知府不過就是一個擺設而已,真正軍政大權均在寧遠伯手中,而這等滿村盡遭屠戮之事,自然會稟告給寧遠伯李大帥,以求寧遠伯帶人前來查看,而我就此就能麵見寧遠伯,這才是我的目的,不過歪打正著,剛好李少帥看到河中死屍,找尋到團山堡,對我來,更是意外之喜了。”
此刻三人聽得明白,不由得都是一驚,覺眼前之人心思細密,手段狠毒,隻為見寧遠伯而無故殺戮這許多性命,看來此人絕非泛泛之輩,能用此手段的決計不是鄉野村夫,普通百姓。李如鬆心中暗暗詫異,不由得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要見我父帥究竟有何目的?甚至不惜殺死多人以達目的?”
黑羊子道:“少帥誤會了,那些團山堡的人均是山田等人所殺,我不過隻是將屍體扔入河中而已。”赤哥兒怒道:“你倒真是推得幹淨,你和那山田難道不是一夥的嗎?帶著倭匪來到團山堡,引狼入室,你覺得我們三人都是傻子嗎?”
黑羊子搖搖手道:“三位莫急,聽我慢慢道來,三位公子可知那山田是何來曆嗎?為何到了團山堡?又為何是我帶他們來的?”
秦蒼羽道:“倭匪強盜本性,殺人越貨,強搶百姓,哪裏有人,他們自然都可能出現在哪裏,這能明什麼?”
黑羊子搖搖手道:“非也非也,這山田本東洋日本倭人,國內戰亂,家主斃命,他出身低微,雖然武功高強,自身卻無晉升之路,更是無法另投主人,隻好遠走海外,成了倭寇,後來投靠了東皇徐波,現在在其手下當了八大水寨寨主之一,把守浙江舟山島,此島距離遼東千裏之遙,而此刻遠渡大海,來到遼東寧遠,自是受了東皇徐波所遣,身負秘密使命,方才赤公子所得的金字令牌,就是見證。”
李如鬆拿出方才的金字腰牌,前麵令字,後麵徐字,看來應是徐波所用令牌不假,不由對黑羊子的話信了幾分。
秦蒼羽此刻道:“這麼來,你也是東皇的手下了,此次你們倭寇不遠千裏來到遼東,血染團山堡,究竟意欲何為?”
隻見黑羊子此刻一改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麵對李如鬆諱莫如深的道:“我可並非東皇倭寇之人,在來團山堡之前,我在遼王府聽命當差,話我隻能到此處,其餘隱情,隻能見了寧遠伯方才能細講,不過以少帥的精明,應當能猜到這其中關係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