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計劃(2 / 2)

赤哥兒此時剛好把一塊鬆仁桂花糖放到嘴裏嚼著,極為香甜可口,而且一點也不齁膩,聽聞李如鬆此話,一口沒忍住,撲的噴了出來,赤哥兒慌忙一捂嘴,扶著桌子笑了起來。

李如桐聞言雙臉一紅,又見赤哥兒看了笑話,用手一指,又氣又急道:“鬆哥哥,你看我不告訴爹娘去,讓他們撕了你的嘴。”又不忘瞪了赤哥兒一眼道:“你就跟著這個壞蛋吧,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然後二話不,推開窗子,跳了出去,揚長而去。

赤哥兒趕緊問道:“鬆哥哥,桐姐姐真生氣了?這要告訴額娘姨丈,你不是又要受罰嗎?”

李如鬆笑著道:“放心弟弟,桐妹妹給我偷送吃的來的,他怎麼會告訴爹娘這裏生的事情呢?此時晚,雖是妹妹,也不好留在此地時間久了。我這才氣走她,時候不早了,弟弟也趕緊回去,被人覺察了我就又要連累你了,這糖果點心你拿回去吃吧,如果喜歡,我就讓廚下給你多做一些。”

兩人既然已經親如兄弟,赤哥兒也就不再和李如鬆客氣,裝了糖果,收拾好食盒,踩著凳子上了窗戶,道:“鬆哥莫忘了,三日後你帶我一起去找秦蒼羽啊。”

李如鬆點頭道:“放心,你我兄弟之約,定不會忘。弟弟回去時西門出去,直走就到了你的院子,路上留意,莫要再失了道路,著了風寒。”

赤哥兒這才跳下窗戶,走入夜色之中。

李如鬆關了窗子,此時肚子已經吃飽,又和赤哥兒拋心置腹,一掃之前的沮喪,胸中豪氣萬千,來到書桌後,提筆寫下:贈弟詩,略微思索後繼續寫下:“星冷廣寒高,飛駒夜隱刀。弓彎箭透月,刃落血滴袍。”讀了兩遍,微微點頭,然後扔筆吹燈,往床榻上一躍,就此睡去。

此時屋外院子裏靜悄悄的,寒冷的月光灑在青鬆上,印的鬆針出銀白色的光芒。而在院落一角的陰影處,一人低聲笑道:“嗬嗬,看來此事已成,也不枉師兄他老人家遠走建州一場辛苦。他日鬆兒坐鎮關寧,赤哥兒一統女真,韃靼自此不敢犯兵,此可保我大明北疆三十年無有戰事。”

隻聽另一個低沉尖細的聲音響起:“引城兄,希望真能如你所言,可保我大明北疆自此安寧。”

三日瞬間而過,李如鬆禁足已滿。赤哥兒傷口已經結痂,日常活動已無大礙,便早早起來,跑到李如鬆房前,前日晚間下人已早將房門的鎖頭撤去。

李如鬆也是起得極早,見赤哥兒來到,道:“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不過此時尚早,我們先去向爹娘師父師伯他們請了安後,再去白家街吧,這三日禁足,我還沒給爹娘他們磕頭請安呢。”著拉著赤哥兒就往前廳而來。

俞大猷,李成梁,戚繼光都是連年征戰的軍人,多年都是早起的習慣,此時三人尚未用飯,正在前廳喝茶閑談,管家李富在旁伺候。

李如鬆和赤哥兒進來,李如鬆在父親麵前跪下,向上叩道:“孩兒李如鬆,給師伯,師父,父帥請安了。”

赤哥兒也在李如鬆旁邊跪下,道:“赤哥兒給姨丈,俞前輩,戚前輩請安了。”

李成梁點點頭道:“赤哥兒有傷在身,趕緊起來吧。鬆兒,你這三日思過,可有反思?”

李如鬆回道:“孩兒這三日閉門思過,所獲良多,如今和赤哥兒親如兄弟,往後再也不無故生事了。”

李成梁道:“既然如此,去向你師父回命吧。”

李如鬆又向戚繼光磕頭道:“師父,弟子一日禁食,三日禁足已滿,已經領錯,今特向恩師複命,懇求準予弟子滿罰。”

戚繼光笑道:“既然時限已滿,自當滿罰。日後謹記,勿要再犯,如果再犯,為師定要嚴懲,記下了嗎?”

李如鬆道:“恩謝師父,弟子記下了。”

李成梁這時話:“你今日打算做些什麼?三日禁足,你要把你這三日的功課補回來。莫要再亂跑惹事。”

李如鬆回道:“孩兒知道,不過今日我和赤哥兒打算去白家街尤記鐵匠鋪向救命恩人秦蒼羽道謝,望父帥恩準。”俞大猷和戚繼光不禁點了點頭。

李成梁道:“恩,知恩圖報,方為大丈夫。來啊。”

管家李富這時端出一個盒子,上麵有一卷白紙,用黃綢紮住,遞給李如鬆。

李成梁道:“你帶上這個,也是我和你師伯師父的一點謝意。”

赤哥兒心:“怎地就是白紙?看樣子又不是銀票啊。”

李如鬆見狀,喜笑顏開,又磕頭道:“多謝師伯,師父,父帥。”然後雙手拿過白紙,恭恭敬敬地裝入內兜。

兩人剛要出門,李成梁道:“赤哥兒傷勢還未痊愈,此去不可久呆,午時之前必要回來。”

李如鬆稱是。兩人便辭別眾人,這才一同出了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