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赤哥兒跟著兩個媽子饒了一大圈,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候,方才來到西院,一路上亭台樓榭,雕梁玉柱,家裏傭人奔走其間,心中竟不自然的惴惴起來,心:“寧遠伯府竟然如此大啊,我孤身一人,父母雙亡,得幸被救,今後在這裏自當謹慎,莫要失了禮數,教他們笑話。”
西院裏麵一株巨大的柏樹衝而立,後麵三間房間,赤哥兒不禁抬頭看了看,了句:“這樹好大啊。”
一個媽子道:“這府裏少爺姐的院子都有一株參大樹,每個院子樹種都不相同,鬆少爺的院子裏是棵青鬆,桐姐院子裏是棵梧桐,這院子本是柏少爺的居處,柏少爺從跟隨輔張大人左右,現在京城居住,因此這院子一直空著。”著開了中間的大房,然後道:“赤公子,今後這就是你的房間,我們先告退,吩咐後麵給公子準備碳爐,一會飯菜就會送來,請公子稍待。”
赤哥兒躬身謝道:“多謝兩位媽媽了。”然後進到屋裏,裏麵寬大明亮,窗明幾淨,床上都是今年新打的棉被。
赤哥兒坐在椅子上,細想之前種種,念及阿瑪額娘,心頭不由得大痛,輕輕摸出阿瑪臨終前托人帶給自己的那個奇怪的物件,手指摩挲上下,隻見上麵有些紋路好像是河流一樣,心下奇怪,阿瑪視此物為聖物,但究竟何用從來也沒聽阿瑪起過。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窗外傳來黃鶯般的聲音:“咦,你這是何物?我也有一塊和你這相似的東西,一直不知道幹嘛用的。”
赤哥兒往窗外望去,正是李如桐站在窗外,手裏提了個食盒,張著大眼睛望著赤哥兒手裏的東西。
赤哥兒趴在窗頭探出身子,奇道:“桐姐姐,你你也有一塊嗎?”
李如桐走進屋裏,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後拉出脖子上的金鏈子,帶出一個荷包,打開裏麵也是一塊綠的青銅不規則物件,上麵也是紋路清晰,隱隱好似一座山的形狀。
赤哥兒將自己手裏的遞給李如桐,:“對一對,我看好像是能拚一起的。”
兩個人不停擺弄了半,也絲毫不能對在一起。赤哥兒問道:“桐姐姐,你這是哪裏來的?”
李如桐道:“我娘給的,這是我的護命符,讓我隨時都要戴在身上,可保我消災免難,你的哪裏來的?”
赤哥兒回道:“這是我阿瑪留給我的遺物。”兩人疑惑不解,兩物件如此相似,卻又不知道究竟作何用的?
兩人研究半,毫無頭緒,也就不再多想。李如桐收起荷包,道:“你還沒吃飯吧,那些下人怠慢的緊,我就去廚下拿來給你送來,母親還讓我給你帶來兩套衣服,是哥哥的,不過從來沒穿過的。”
赤哥兒問道:“謝謝桐姐姐了,我還沒吃呢,你呢,如果沒吃一起吃吧。”
李如桐笑道:“你吃吧,我吃過了。吃完放著,一會叫下人來收拾。”
李如桐打開食盒,是四菜一湯,赤哥兒雖然早已肚中饑餓,但是見李如桐絲毫沒有走的意思,也不好拿起碗來,
這時隻聽李如桐道:“聽爹爹和師父師叔們,你們女真人精善騎術,弓箭百百中,可是當真?”
赤哥兒搖搖頭笑道:“女真人是騎著馬長大的,男女老少都會騎馬,因為女真人狩獵為生,百百中不敢,但是獵鹿射獐是為了口食,如果射不到,就要餓肚子了。”
李如桐問道:“如此厲害啊,那你呢?騎術箭法如何?”
赤哥兒道:“我三歲阿瑪就抱著我騎馬,六歲就在山林騎馬射獵。不過比不了我阿瑪,我隻能打些野兔而已。不過打獵很好玩,帶上黑狗,策馬騎射,在草原上飛馳射兔子和大草鼠,在林子裏追鹿和獐子,然後晚上架上篝火,將肉一片片切下來,用撥叉叉了,放在火上烤的焦香,好吃的緊。”
李如桐聽得一臉神往之色,似乎身子已經飛到那大草原上,騎馬奔馳,朝著遠方的夕陽而去,身後的篝火烤著香嫩的鹿腿,似乎覺得一種熟悉和親切的感覺流遍全身。
李如桐稍呆了片刻,就起身告退。
赤哥兒也餓壞了,一股腦的吃了個幹淨,然後習慣性的把食盒收起來放到桌下。腦海中依然是揮之不去的母親慘死的情景,心想如今能安身於此,定要勤學苦練武功,將來好能手刃尼堪外蘭,想到此處便覺得一刻也不能耽擱,見屋裏有掛著裝飾的寶劍,抽出劍來,立在院中,腦海裏回憶當初老許頭教自己的劍法,呼呼的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