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燕,”顧秀娟的眉眼間有些憂慮,“你說她被帶到安保處,後來怎麼樣了?”
李喜燕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誰,歎了一聲說道:“媽,您別管這麼多了,這事兒跟咱沒有關係,她和他們李家以後也跟咱沒關係,您就站穩了立場就行,千萬別心軟。”
顧秀娟點點頭,“我知道,隻不過……你說人怎麼這樣啊?真是……沒法說了。”
李喜燕安慰了她幾句,讓她早點去休息。
話雖然是安慰顧秀娟,但李喜燕的心裏也有些不安,李家的人就像是蒼蠅,弄不死人但是煩人,讓人不厭其煩,現在算是多事之秋,東方電機廠、醫院,她得顧著好幾處,再加上店裏。
李喜燕長歎了一口氣,還是要多囑咐李林,對店裏的情況多加注意才行。
讓李喜燕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一早,變故就來了。
她起床還沒有下樓,在小書房準備去東方電機廠的東西,翻看著資料熟悉一下,還沒有看幾頁,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吵鬧,她急忙往樓下走,還沒有走到一樓,尖銳的罵聲就傳進耳朵裏。
“顧秀娟!你有沒有良心?她再怎麼樣也是長輩,你居然那麼狠心對她!”
“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沈豔芬你要當教訓兒媳沒有人攔著你,但你別在我這裏表演,行嗎!”
李喜燕一聽是沈豔芬來了,急忙加快了腳步,果然,看到沈豔芬正氣急敗壞的在一樓大吵大鬧。
一段時間不見,沈豔芬更加狼狽不堪,頭發也沒梳,亂七八糟的在腦後隨便找了根皮筋紮住,像一把枯草,上身穿著件米黃色的T恤,鬆鬆垮垮的,顯得膀大腰圓,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還有一些白色的東西,不知道沾的什麼。
她的臉看上去油乎乎的,眼角還有了許多細紋,嘴唇幹燥起皮,唾沫星子翻飛,一臉的彪悍。
李喜燕不禁心生感慨,這樣的沈豔芬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就連懷孕的時候也算得上是一個美人,沒有想到生下孩子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這樣。
可見女人生子是一個大關,嫁對了人再加上有一個好婆婆那就是福氣,如果沒有,甚至相反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那就是災難了。
沈豔芬顯然就是後者。
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自己挖坑自己跳,怨不得誰。
“我說是誰一大早到我們家鬧,原來是你,”李喜燕冷聲說道:“晚上是你婆婆,早上是你,你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麼,你是商量好的?就是不把日子往安生裏過,是吧?”
沈豔芬看到李喜燕,恨得心頭滴血,她咬咬牙說道:“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鬥嘴的,你們母女做下的惡事就得負責,拿錢吧。”
“什麼惡事,什麼錢?”李喜燕問道。
沈豔芬說道:“你們別裝了,當真不知道嗎?李占彬他娘昨天晚上進了醫院,醫生說是腦子壞了,現在還沒醒,要一筆醫藥費,她昨天晚上就是來了你們這裏,你們不負責誰負責?”
李喜燕聽她這麼一說,想起昨天晚上的那輛救護車,心想難道是……
顧秀娟也有些驚訝,說道:“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她來了我們這裏我們就得負責嗎?那她還整天和你們在一起呢,你們怎麼不負責?”
李喜燕接過話說道:“沒錯,她在哪兒病的,怎麼病的,你愛找誰找誰去,反正跟我們沒有關係。你說她來找我們,你知道得這麼清楚,你怎麼不攔著?說不定又是你攛掇的吧?這樣的話,應該你是始作俑者啊,你讓誰負責?”
她說罷,衝李林遞了個眼色,李林不動聲色的退出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