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錢萬春是去找他老婆了,失蹤的人不是他老婆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聽到老費說道:“我說的事兒,你答應不?”
“費叔,我真不能答應你,我已經把細則都貼在了公告欄上,按照規定好的,我一分錢都不會差你的,你要是困難,多要個百八十歲,我自己咬牙也給你貼出來,可是……你這要的太多了,我沒法答應。”
老費呼哧著喘著氣,“我老伴兒病了好多天了!我兒子不管,廠裏難道也不管嗎!”
“怎麼不管,看在你是老員工的份兒上,我給你們都爭取了福利,看病就是一項,該報銷的報銷,一分不會差你的。至於你兒子那邊……雖然說是你的家事,但我也會盡可能和他談,甚至用廠領導的身份壓壓他,但是……他做不做,我也實在不能保證。”
錢萬春苦口婆心,這個老費就是死腦筋一根,他就認準了一件事,要錢。
錢萬春又氣又急,“費叔,我真有急事,要不這麼著,你放開我,等我忙完了,咱們找個時間再談,行不行?”
“不行,這樣都談不成,以後就更談不成了!”老費吼道。
“費叔,你這樣是犯法的!是綁架,你懂不懂!”錢萬春說道。
“我知道,”老費說完,屋子裏傳來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碎了,“我剛才去你家看過了,你媽沒有報警,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就放你走,哪怕你去報警,我也認了!”
“你去我家了?”錢萬春急聲問道:“我媳婦回來沒有?”
“你媳婦?我沒有見著你媳婦……”老費的聲音低了下去,喃喃的說道。
李喜燕聽到這兒,也顧不得細想究竟怎麼回事,她快速的轉動腦想辦法。
目光往院門口一掠,看到那裏有一口扣著的大鐵鍋,鍋底朝上,破了一個小洞,上麵落了一層厚土。
她從身後找了半塊磚頭,朝著那口鐵鍋扔了過去,“咣當”一聲響,隨後她急忙壓低身子藏在草叢裏,屋子裏麵的聲音也嘎然停止。
過了一會兒,李喜燕聽到腳步聲響,透過草叢,她看到老費從裏麵出來,一邊走一邊對著外麵說道:“是誰?誰在那兒?”
門口當然沒有人回答他,他心裏不安,慢慢向著門口外麵走出去張望。
看準這個機會,李喜燕急忙彎著腰快速進了屋子裏,一抬眼就看到錢萬春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渾身上下捆得那叫一個結實,他正用力掙紮,可半點用也沒有。
李喜燕急忙過去,從包裏摸出一把水果刀來,自從那次被米萬章的人帶走之後,她就長了記性,隨身都帶著一把水果刀。
錢萬春看到她又驚又喜,李喜燕急忙製止他出聲,飛快得給他割開繩子,錢萬春低聲問她怎麼會來,她快速說道:“說來話長,出去再說。”
“好。謝的話不說了,我記住了。”錢萬春把身上的繩子掙脫開,這時外麵響起腳步聲,老費回來了。
李喜燕躲到屋門後,讓錢萬春保持坐著的姿勢,老費一進屋看到他還坐著,還沒有來得及細看身上的繩子已經散了,就覺得後頸上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錢萬春急忙跳過來,問道:“他沒事兒吧?”
李喜燕撿起繩子一邊捆住老費的手,一邊說道:“死不了,綁鬆一點,他醒了用力掙紮就能開。”
她說著,動作又頓住,“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錢萬春明白她說的這個“別的想法”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把他送到派出所之類的,他低頭看著老費的臉,皺紋叢生,每一道都寫滿生活的艱辛。
他還真有點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