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貴看得真切,愣了愣,臉有些紅,家裏這些破事兒,他真是覺得臉上無光。
老太太見寶貝兒子倒了,急忙過去扶,這下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比剛才陰沉了三分,“青兒,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是不是看到你哥哥愁死,我被你氣死,你侄子沒人管你才開心?”
“媽,我……”吳青眼裏蓄滿了淚,啞口無言。
李喜燕看到她這樣,就想到媽媽,縱然是不想管這破事兒,媽媽還在後麵想出頭呢。
她上前說道:“老太太,吳青也是你的女兒,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死了丈夫,獨自帶著兒子,你怎麼不想想,要是逼死了她,她的兒子誰管?”
老太太沒有想到會有人出來說話,她轉頭一看,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輕蔑的笑了笑說道:“你懂什麼?再說,我們家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喜燕低頭看著滿身是土的男人,“何況,這地上也太不平了,讓人實在看不過去。”
“滾一邊兒去,”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你誰啊?有你什麼事兒?管著嗎你?”
李喜燕看了吳金貴一眼,“我是金貴的朋友,我們大家都是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按說你們一個是媽一個兄弟,這親戚也不遠啊,怎麼就把她們母子往死裏逼呢?我們這些鄰居都看不下去了。”
“誰逼她了?”男人一梗脖子說道。
“你啊,你這個不臉的哥哥再加上這個偏心到沒邊兒的娘啊,”李喜燕飛快的接話道:“你不說讓你娘別鬆口,一定得要出錢來,還說皓皓過年的新衣服還沒有著落呢,過完年他就要上一年級了,文具書包什麼的也得買,問你娘是不是忍心看您唯一的孫子受委屈。”
“你……”男人一愣,這些話,這個小姑娘怎麼知道的?
他哪裏知道,在他們進胡同說這些的時候,李喜燕就聽著了。
李喜燕就納悶了,這世界上怎麼不要臉的這麼多,跟特麼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看著這樣的嘴臉就覺得煩。
“你呀,有本事生兒子,就得有本事養,成天惦記別人的錢算什麼能耐,吳金貴才十幾歲,用錢的地方也還多著,吳青又沒有正式的工作,還死了男人,不找你這個哥哥要錢你就該謝天謝地,你還反過來壓榨她,我就奇怪了,你是怎麼腆著這張臉走路的?”
她說罷,又對那老太太說道:“還有你,偏心偏到這個份兒上,真是服了。你這個兒子什麼德行,你心裏沒點數嗎?他孝順你嗎?半夜睡不著好好想想,就他這德行如果你病了癱了,指望他能照顧你嗎?用錢使喚人的時候知道找女兒,她難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是你女兒?她不是你生的嗎?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嗎?真他媽奇了,當婆婆的這樣,當媽的也能這樣!”
李喜燕說到最後有些火,她年紀不大,個頭不算矮,氣勢足得很,字字像響亮的耳光,抽在這母子的臉上。
男人氣得嘴唇都青了,跳腳指著李喜燕“你”了老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他也不敢動手,瞄了一眼李喜燕身後還有大鵬和趙朝,個個都神色憤怒,他可不敢。
老太太看了看吳青,張嘴說道:“青兒……”
“行啦,”李喜燕打斷她說道:“別青兒青兒的了,你無非就是打親情牌,想讓她心軟,還是省省吧。吵死了,沒事兒趕緊走,這胡同裏被你們禍禍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