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橫,嘴裏停了罵,“你還敢打人,我就去報警抓你!還反了你了,這是城裏,不是你們這種窮鄉下人能呆的!”
李喜燕毫不在乎,“行啊,沒問題,去報警,現在就去。到時候警察問在哪兒打的人,我就說在家裏,你兒子半夜三更跑到我們家,我可沒有去你們家打他吧?哦,對了,我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少了一件家傳的老古董,肯定就是被你兒子偷走了!”
“呸!你們能有什麼老古董?窮得叮當響,屁玩意兒沒有,我兒子早就……”
她說到這裏突然頓住,李喜燕冷笑,“早就都看過了,是吧?還說不是偷東西!”
“賤丫頭,你敢誆我的話!看我不……”
“這是在幹什麼!”一個男人大聲說道,帶著幾分威嚴。
那女人一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頓時住了嘴,李喜燕看到胡同裏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高大,四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的挺精神,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手裏推著一輛自行車。
李喜燕注意到他的工作服,應該是和李占彬是一個廠子的。
“趙大哥,你回來了?哎呀,又加夜班了,真是辛苦。”女人像變了個人似的,撒歡一樣的跑過去,三十大幾歲的人,說話嗲得跟個小姑娘一樣,笑得讓人發冷。
男人皺眉點頭,“吳青,你又在鬧什麼?”
這個叫吳青的女人一臉委屈的說她可沒鬧,是這新來的娘幾個欺負她們孤兒寡母,還打了她的兒子吳金貴。
真是惡人先告狀。
男人沒有吭聲,推著車子走到李喜燕家門前,說道:“大妹子,我是後院的,叫趙朝,她是吳青,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一下。”
吳青嘀咕道:“幹嘛跟她們說這些……”
趙朝扭頭說道:“行了,帶著金貴回去吧,下午廠裏發過年的福利,我給你領回來,別再找別人的麻煩了。”
吳青一聽他說這個,眼睛亮了亮,問他今年都有什麼福利。
趙朝說有一袋子大米,還有兩桶油,每家還有三斤帶魚。
吳青很高興,帶著她的兒子回了家。
見她走了,趙朝才說道:“真是對不住,吳青之前也不這樣,她丈夫和我是一個廠子的,以前在一個組裏,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了,日子過得艱難,脾氣也變得不好了。請你們多諒解一下。”
喜燕娘急忙說沒什麼的,大家都是鄰居,以後要多關照。
趙朝點點頭,說:“廠裏這陣子很忙,年關了趕貨,我經常上夜班,聽說有了新鄰居,一直想過來看看,沒有顧上。”
他說著,從車子上的網兜子裏拿出一袋子糖和幾個蘋果,“這個你拿著吧,不是什麼好東西,給孩子們嚐嚐。”
喜燕娘急忙推辭說不要,哪能要人家的東西,李喜燕跑回院子裏裝了一些丸子,接過趙朝手裏的東西,說道:“給,趙叔,這是我們自己做的,禮尚往來。”
趙朝一愣,隨後樂了,“行,禮尚往來。”
送走趙朝,李喜燕把東西給了喜鳳,一袋子奶糖香味濃鬱,比大白鵝送來的那些過期糖強多了。
喜燕娘說不應該要人家的東西,人家給幫了忙,李喜燕笑道:“媽,沒關係的,我們也不是白拿,以後鄰居一起住著,這樣反而親切。”
其實她心裏是另有打算,關鍵就是因為這個趙朝的身份。
上午又是一通忙活,除了張五的店裏要丸子比平時多了一些之外,還有個人找了來,說是一家小飯店的采購員,聽說她們的丸子做得好,準備每天收三十斤。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飯店的需求量大,而且如果做得好,可以長久的合作。
不僅如此,對方還先付了第二天的定金,足夠李喜燕去買食材了。
一家人特別高興,李喜燕立即去買東西回來準備。
到了黃昏的時候,差不多才算是忙完,李喜燕說要送送大鵬和小豬,其實上她一轉身,就去了李占彬的廠子。
這麼多天一直忙著,沒有顧上這邊,算算時間,她暗自籌劃的事也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