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錢來,一次性付清撫養費!”李喜燕伸手說道,“不撫養我們的協議,我可沒有簽過!”
李占彬氣得抬手想打她,這是從廠裏出來兩個穿製服的人,說道:“李會計,廠長讓我們幫忙找您的女兒,把相貌特征跟我們說一下吧。”
喜燕娘急忙從包裏翻出一張照片來,遞給那兩個人說道:“兩位同誌,真是謝謝你們了,這就是我的小女兒,叫李喜鳳,今年十歲了。”
“好,我們知道了。”兩個人看清楚照片,騎著自行車去找。
喜燕娘現在有心無力,如今找到喜鳳才是她心裏最大的事。
李喜燕也清楚,和李占彬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她扶住媽媽,對李占彬說道:“別以為有個假協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們,做夢!想不管我們,就告你不撫養子女,虐待兒童,不信就試試看,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李占彬氣得跳腳,卻沒有辦法。
李喜燕說道:“別廢話了,我們得去找我妹妹,先拿點錢,我們晚上要住旅店。”
“沒錢。”李占彬幹脆的說道。
“沒錢是吧?”李喜燕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我也知道你們住哪兒,沒錢我們就去你家住,住門外樓道裏也行,我們自己帶棉被了。你不怕就行。”
李占彬還想說什麼,沈豔芬攔住了他,從包裏拿出一個粉色的小錢包來,遞到李喜燕的手上,“給你。這裏邊的錢足夠你們住店了。”
李喜燕接過錢包打開看了看,大概有個百十來塊。
她抬頭看著沈豔芬的臉,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壞,前世的時候自己就被這一張好看會笑的臉和她的甜言蜜語給騙了,被她害得特別慘,現在她這麼痛快的給自己錢,打的什麼主意?
“芬兒,芬兒!”有個人風風火火的從廠裏跑出來,一臉焦急的跑到沈豔芬麵前,拉住她的說道:“我聽大白鵝在車間裏說……你沒事吧?”
沈豔芬一見這個女人,立即委屈的差點哭了,“媽,我沒事。”
這個女人大約四十多歲,穿著藍色工作服,齊耳頭發梳得挺整齊,雖然有些皺眉,但是保養得很不錯。
她替沈豔芬抹了抹淚,回頭看向喜燕娘,惡聲說道:“我倒要看看,從什麼窮鄉僻壤來的賤女人敢欺負我的女兒!”
李喜燕一見她,恨得牙咬得咯咯響,這個女人化成灰她都認得!
這女的是沈豔芬的媽曹梅,在廠裏車間當了個小組長,在廠子裏年頭多了,有點人脈,平時沒少幹欺負弱小的事兒,別看她是個女人,據說她還認識幾個流氓混混。
前世的時候李占彬下了崗家裏日子不好過,沈豔芬就讓李占彬把李喜燕騙了來,說什麼給她找工作,幫助她脫離張家的苦海,實際上等她來了沒幾天,就把她給賣到夜總會了。
這個主意就是曹梅給出的,人也是她聯係的,李喜燕在夜總會受盡了苦難折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想起那些就恨不能把這個女人掐死,扒皮抽筋才痛快。
“你說誰賤?”李喜燕擋在媽媽身前,對曹梅說道:“你女兒才賤,搞破鞋,還生野種!”
曹梅一聽就怒了,挽起袖子大手掌跟蒲扇一樣,“我打死你這個小賤貨,讓你胡八道!你跟你那個賤媽一樣,就欠被男人甩,在鄉下不老實呆著,還跑到城裏來找,這是有多想被操!”
她罵得特別難聽,喜燕娘又氣又臊,李喜燕可不會老實等著挨打,她身子靈活,幾下躲開,故意往沈豔芬的方向躲。
曹梅用力猛,又心急,一時收不住,一巴掌掃在沈豔芬的臉上。
李喜燕冷笑說道:“你罵你女兒罵得挺到位,打起來也不心疼,要是早這麼好好管教,也不至於有今天呀。”
曹梅暴跳如雷,衝過來還想打,沈豔芬看到大白鵝從廠裏出來,拉住她媽說道:“媽,我們回去說。”
“可是……”
“走吧。”
曹梅“呸”了一聲,和沈豔芬李占彬走了。
李喜燕勸了媽媽幾句,打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總背著這些包袱也不方便找妹妹。
她記得這附近有個中介,她才不會去住旅店,又貴又不安全,她總覺得沈豔芬在給她錢的時候,沒有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