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脈氣極,上前抓住他的領子,用力打了他兩個耳光,“我讓你胡說!”
景南宇偏頭,吐了口血沫,哧笑了一聲說道:“我告訴你,景家的東西你別想得到一點一毫,我早把公司的法人都改了,怎麼也輪不到你,爸爸很快就得死,你以後就是一個窮光蛋,哦……不對,你可去找蔣逸北,他肯定會收留你,一定是樂意之至。”
周明燁再次揪起他的領子,抬手還要打,景南宇無所謂的說道:“你打呀,打,沒關係,打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說實話,你有一點說對了,我就是一直在裝著喜歡你,關心你,我其實恨你很久了,從知道你的存在開始就恨,比我媽恨得還要深刻,她不過就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但我對你,是深入骨髓的恨,你分走了我的父愛,毀了我的家,讓我每天都生活在父母的爭吵中,處處被你比較,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景南宇放聲大笑,“更可笑的是,你是誰的種還得兩說著,可他依舊那麼疼你。”
“爸爸疼我,就說明我爸爸的孩子,你別想誤導我!”周明燁氣紅了眼睛,但還是沒有認同他說的。
景南宇短促笑了一聲,“是不是其實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媽媽死了,爸爸也會死,不如這樣,我分給你一筆錢,以後我們各不相欠,怎麼樣?”
周明燁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光,這個人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無恥的,他咬牙說道:“你放心,我就是賠上我自己的命,我也得弄死你。”
景南宇呼吸變得急促,“這對你有什麼好,我死了,他們就能活嗎?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好不容易才得到應該屬於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哪些是你的?”周明燁一笑森然,“我偏偏就要讓你得到的東西再重新消失,從你手裏溜走,讓你求而不得,我很高興。”
“你……”景南宇還想說什麼,突然又頓住,他驚恐的看向遠方,大聲說道:“船!”
……
李喜燕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看著度允,問道:“周明燁呢?”
“他……”度允把心一橫,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他去找景南宇了,但是……據說他挾持了景南宇,強迫景南宇跟著他上了一艘快船,快船走到半路差點撞上一艘客輪,結果……翻了船,人不知所蹤。”
李喜燕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度允急忙扶住了她,她慢慢推開他,說道:“景南宇不是在景氏的總部嗎?不是說景氏的總部是在市裏嗎?他怎麼會知道景南宇在那裏,又是怎麼挾持他的?再說,怎麼會去海上的?”
度允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來之前強忍了許久的情緒又重新翻湧,他和蔣五爺一樣,看著周明燁長大,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如今周明燁出事,他又怎麼會好過?
“他應該是在倉庫那邊偷聽到的,景南宇是在半路上遇見的,景南宇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剛剛到達這裏的時候,他應該並不知道明燁已經知道了,明燁也是有意瞞他,而他疏於防範。”
無論過程是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
李喜燕踉蹌著往外走,度允急忙跟上她,“你要去哪兒?”
“我得去找他,去找他。”
“你冷靜點!”度允扯住她的手臂說道:“明燁留了信給你。”
李喜燕猛然停住,“在哪?”
度允默默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說道:“這是他送到茶樓的,應該是在去車站之前,上麵寫著你的名字,沒有人私自拆開。”
李喜燕顫抖著手接過,信封上果然寫著她的名字,是她熟的字跡,撕了兩次都撕不開,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把信封緩緩撕開。
裏麵是薄薄的信紙,在展開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就滴落了下來,她急忙伸手抹去,但眼淚抹不完,淚眼摩挲,她看不清他寫的什麼,又擔心淚把紙打濕,她又氣又恨,可又控製不住淚,無奈又傷心的把信紙捂在胸口前,仰頭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