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燕心裏驚訝,但表麵上沒有表露。
“哦?他們也去那裏買野味嗎?”
齊樹銘搖頭道:“這倒不是,他們是去做宣傳的,安全方便,說是上麵的要求。”
“原來是這樣,”李喜燕若有所思的說道:“齊總,您在公安係統有熟識的人嗎?”
齊樹銘笑了笑,略有些自嘲的說道:“說實話,喜燕,我帶著齊氏走到今天,靠朋友,找銀行,但一直是有兩種不靠的。”
李喜燕麵露疑惑,表示傾聽。
“一是官,二是匪。”齊樹銘說得幹脆利索,沒有半點猶豫,“不沾這兩種,雖然走得難了些,但幹淨,心裏也踏實。”
李喜燕深以為然,她心想難怪,齊樹銘一身正氣,能夠帶齊氏走得更遠。
“我知道了,齊總。”李喜燕心裏佩服,微笑說道:“度叔的事,是關係到多年前的一樁舊案,他應該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們想幫他查明真相。”
她這麼一說,齊樹銘就明白了,他想了一會兒,說道:“原來是這樣,喜燕,如果有需要我的,務必要說,無論是什麼,齊家在這裏也算有些地位,總好過四處碰壁。”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找公安係統的人幫忙,雖然之前沒有什麼交情,但也沒有交惡。”
李喜燕明白他的意思,“多謝你,齊總。”
能為了幫助別人,打破自己的原則,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更何況齊樹銘身份不同,一旦欠了人情,那以後也是要還的,一來一往,難免就會多有來往,到時候說不定也會有其它的麻煩產生。
這些都是未知的,但齊樹銘願意為此承擔,並非是虛情假意。
齊樹銘笑了笑,略一沉吟道:“喜燕,既然說到這裏,我就想發表一下我的意見。”
“您說,”李喜燕說道。
“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那麼,我會希望自己解決,如果我不想,那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雖然我知道朋友們關心我為我好,但我還是覺得,不被蒙在鼓裏比較好。”
齊樹銘說得很誠懇,眼睛直視李喜燕,李喜燕由衷的點點頭,“齊總,您說得對,這事兒……的確不應該我們自作主張,自以為為他好就替他做主。”
齊樹銘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笑,“那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好的,”李喜燕擺擺手,轉身回院子。
齊樹銘看著她的背影,覺得這個姑娘真是無比的通透,仿佛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想不通,看不明白的,也不知道這麼個小小的姑娘,是經曆了多少事才能這麼通透。
李喜燕回到院子,蔣五爺和周明燁正在客廳,見她回來,周明燁看看牆上的鍾表,說道:“時間不早了,要去上班嗎?我去送你。”
李喜燕在他們麵前坐下,說道:“等一下,蔣先生,我有幾句話說。”
“嗯,你說。”
李喜燕把剛才見到齊樹銘的事兒說了,還有齊樹銘的意見,她說道:“我也覺得齊總的話有道理,我們的確是想幫度叔沒錯,也暗中調查了不少,可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之前小林警官提過這事,他並不接話,後來遇見風良,風良也得過合作,但被他否了,或許他是覺得風良不是什麼好人,怕惹來麻煩,但也許……他是不是有別的苦衷?”
李喜燕本來也覺得,度允似乎並不太願意查下去,大概是不想連累到他們,可隨著越來越深入,她猜想,也許是另有原因。
蔣五爺沉思了片刻,垂眸想了想,“我會和他談,昨天晚上我仔細想了一下,關於風良這個人,還是應該讓度允知道得好,這人很危險,度允知道以後,合作也好,防範也罷,總歸是心裏有數,我已經約了他來,你們該上班上班,該做事做事,這裏交給我。”
李喜燕鬆了一口氣,蔣五爺已經安排好了,那她也就不用多操心了。
周明燁送她去上班,兩人有說有笑,輕鬆不少,還沒有走到公司門口,就遠遠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那裏,男的是阮和正,女的並不認識。
不過,李喜燕很快猜出來,應該就是阮和正的妻子了。
倆人快走了幾步,阮和正也看到他們,急忙帶著女人走了過來,“總經理,這是我的妻子,阿玉,昨天晚上剛到的。”
李喜燕打量著阿玉,中等身材,長發束成馬尾,十分利索,柳葉彎眉,單眼皮,眼睛黑亮細長,不是絕代美人,但是很耐看,而且落落大方,一看就是一個爽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