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你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你說不歸你管就不歸你管了?我就知道你,別人我不認識,你必須跟我說清楚,”劉鬆媳婦兒不依不饒的說道:“你說,是不是給我開的藥你們都賺錢?”
她這麼不管不顧的,一會兒的功夫就圍了不少的人,李喜燕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是劉鬆媳婦兒和一個年輕的小護士。
劉鬆媳婦兒穿著病號服,臉上沒有之前的懦弱和小心翼翼,眼睛瞪著,眼皮鬆馳下垂,看上去像三角眼,目露凶光,灼灼盯著小護士,一手還抓著小護士的手腕,看得出來力道不小。
小護士絲毫掙不脫,臉漲得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都快哭了,她手裏還端著一個不鏽鋼托,上麵放著一些藥。
“大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就是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護士,您別為難我了行不行?”
“不行,什麼叫我為難你?你把話說清楚,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我冤枉你了一樣,怎麼,難道我們病人對自己用的什麼藥還沒有知情權了嗎?”劉鬆媳婦兒說得又快聲音又大,她這麼一說,周圍那些病人有些就有了共鳴,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還開始附和起哄。
“沒錯,大媽說得對!問她!”
“就是,住個院花那麼多的錢,我們鄰居花了好幾百呢,簡直是要命,醫院難道不該給個交待嗎?”
圍觀的人這麼一說,指責質疑的聲音一多,本來就委屈的小護士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抽答著說道:“你們要去問就去找自己的醫生,那裏都有單子寫得清楚,又不是不給你們看,幹什麼為難我?”
劉鬆媳婦兒冷笑說道:“看?我們為什麼要看?我們有的人不識字,你們這不是成心的嗎?難道就不能解釋說明一下嗎?”
李喜燕微眯了眼睛,在一旁冷眼瞧著,這對母子還真是讓她覺得驚喜不斷啊,無論是劉鬆媳婦兒還是阿堅,都像是有好副麵孔,麵對不同的人就戴上不同的麵具,這算什麼?應該是看人下菜碟的最高境界吧?
正在這時,有個年紀大的護士分人群走了進去,說道:“大媽,有話慢慢說。”
小護士一見,急忙說道:“護士長,我……”
劉鬆媳婦兒說道:“該說的都說了,我沒病,為什麼給我開這麼多藥?就是想賺我的錢!”
護士長微微笑了笑,說道:“您沒病,那您為什麼到醫院來呢?昨天晚上還叫了救護車,我們的醫護人員對您進行了搶救,沒錯吧?”
劉鬆媳婦兒一怔,護士長說得沒有錯,但那不是因為……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阿堅扯了扯她的衣服,她當然會意,原因是不能說的,這裏人多嘴雜,誰知道會不會傳出去,到時候就麻煩了。
“反正……用的什麼藥我不知道,我就覺得現在我精神好多了。”她強梗著脖子不講理的說道。
護士長再次微笑說道:“是啊,您現在精神好多了,那不正是因為醫生為您治療的結果嗎?否則的話您也不能恢複的這麼快,您的主治醫生現在正在做手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結束了,如果您有什麼疑問,到時候我會告訴他,讓他去病房找您,您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護士長說到這裏,目光在小護士的手腕上一掠,笑意收了收,說道:“小護士的確是不知道,她們隻負責按方拿藥,和病人核實身份無誤之後用藥,至於為什麼會用這些,她的確說不清楚,因為這是醫生的事兒,要是護士也能說得清,就都去看病了。您說呢?”
護士長不卑不亢,說得也有道理,明眼人都看得出,劉鬆媳婦兒就是故意為難小護士,她不敢去找別人,欺負小護士倒是綽綽有餘,不費什麼力氣。
她還想要說什麼,阿堅突然在她耳朵低語了幾句什麼,她眼角一瞄,臉上的神情頓時變了,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別人有沒有注意到她這個變化不知道,但李喜燕卻清晰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