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又在這裏留了兩天,李喜燕臨走之前還去看了一趟吳若安。
短短幾天的功夫,吳若安和之前判若兩人,憔悴得不成樣子,頭發也幹枯如草,身上帶著不少的傷,臉上也是紅一塊青一塊,看得出來,在裏麵的日子不好過。
但李喜燕的心裏沒有半分同情,甚至覺得還不夠,想到歐陽然臨死時的情景,她就恨不能把吳若安揪出來,讓她去歐陽然的麵前謝罪。
看到她,吳若安木然的臉上泛起幾分笑意,看著陰冷可怖,“真沒有想到,你還會來看我,李喜燕,你現在很得意吧?”
“得意?”李喜燕冷笑一聲,“如果可以,我寧可這一輩子都不再看到你。”
吳若安抬手掠了一下頭發,手背上的幾道抓痕赫然在目,她慢慢歎了一口氣,“是嗎?那你又為什麼來呢?說話真是自相矛盾,我聽他們第一次提起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虛偽,後來一見,果然是這樣,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裏,你還裝什麼?”
李喜燕知道她所說的“他們”,指的是宋老師和歐陽然,心裏不禁有些冒火,冷然道:“吳若安,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整天戴著麵具活著,拿著別人的好心當成惡意。我對老師和師母的心意,也用不著你來揣測,是真是假,他們心裏自然明白。”
吳若安一時沒有說話,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李喜燕盯著她說道:“吳若安,每每你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師母?想她為你做新衣,買禮物,記得你的一切喜好,為你慶祝的每一個生日?你可會想到老師,想他辛苦教導你,把你從一個孩童,教導成一個留學生?你有沒有想過……”
“閉嘴!”
吳若安情緒突然激動,抬頭盯住李喜燕,眼睛猩紅,“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李喜燕勾唇冷笑,“怎麼?心生愧意嗎?覺得無顏麵對了?吳若安,我還以為你徹底泯滅了人性呢。”
“你閉嘴!”吳若安突然站了起來,“李喜燕,我不像你,我母親因為他們而死,就算他們養了我,我也……不能抹去心裏的仇恨!誰像你,沒心沒肺,你那個親爹不要你們,別人給你一點好處你就拿別人當親人了,誰像你一樣沒有原則!”
李喜燕倒比剛才冷靜了許多,她靜靜的看著吳若安,挑眉說道:“說完了嗎?隨便你怎麼說,具體是怎麼回事,你那個沒有見過麵的母親究竟是什麼貨色,你心裏有數,你想為自己的無情無義找借口,隨便你,我不攔著。反正……你後麵都要在牢裏度過,我也不會再來看你。”
“你胡說!”吳若安瞪大雙眼,“我不會一直在牢裏的,事情一定會查明白,我很快就會出去的。”
李喜燕慢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是嗎?那就祝你美夢成真。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這也隻是做夢而已,因為,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無論你怎麼上訴,我都會請最好的律師,花多少錢無所謂,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了,隻會讓你永遠呆在牢裏,無期。”
吳若安眼中慢慢浮現驚恐,嘴唇都在抖,瘦長的的和指緊緊絞在一起,“你……你……就是一個惡魔!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李喜燕沒有笑意的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她說罷,也不再等吳若安回應,轉身走出了出去。
高律師在外麵正和度允說話,看到她出來,慢步走過來說道:“見過了?”
李喜燕點點頭,“嗯,高律師,這邊就勞你多費心了,就按之前我們說好的,別讓她死,也不能讓她出來。”
高律師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好,你放心,我一定皆盡所能。”
李喜燕微笑著道了謝,對度允說道:“度先生,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度允點頭說道:“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