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萬章一愣,和孔四對視一眼,他急忙過去,走到桌子前把那份文件拿起來,仔細看了看,越看臉色越難看,眼睛睜得越大,最後手指都在抖。
孔四見他臉色不對,走過去奪過來看了看,臉色也瞬間變了,抬頭盯著李喜燕說道:“哪兒來的?”
李喜燕微笑不語,度允慢悠悠的說道:“這個你們管不著,反正呢,這東西是千真萬確的,現在這景氏是蔣五爺的,該滾的是你們。”
“胡說!”孔四氣得大聲叫道,“誰知道你們從哪裏弄來的這份東西,我看就是假的!你們偽造的!包藏禍心的是你們!你們才心術不正!”
他說罷,不管不顧的把手裏的紙給撕了,撕了個粉碎,然後往地上一扔,還狠狠踩了兩腳。
李喜燕和度允沒有半點慌亂,李喜燕輕笑說道:“這裏還有個十幾份複印件,要撕嗎?不解氣就請繼續。”
孔四的眼白猩紅,死死盯住李喜燕。
李喜燕淺笑道:“孔先生,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也隻能說,這是景先生有先見之明,景氏是他一生的心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太多了,他又怎麼可能沒半點防範,由得別人就這麼輕易的……那他這一生的英明也是白搭了。實不相瞞,這東西是千真萬確,我們已經找法律公證過,你們不承認也沒有用,再說,你們也不是景家的什麼人,用不著你們同意。至於……你們和景南宇的事,我相信你們剛才也看得很清楚了,這個合作,那筆錢,都是景先生不會同意的,也就是無效的。”
“你說無效就無效?我們都投入了那麼多!”米萬章的聲音都有些劈了。
“不是我說,”李喜燕手指叩著桌麵,“剛才不是瞧見了嗎?那是景先生的意思。至於我們投了多少,你們可以回去算筆帳,跟我們也說不著,工程的事兒嘛,我不懂,也不想懂。你們家大業大,米總,不會在意這點兒錢吧?”
李喜燕笑容深濃,說話慢條斯理,沒有半分的惱意,卻字字都像鋒利的針,紮在兩個人的心上。
“你們和景南宇合作,他不在了,你們大可以停了工程,再重新物色一個夥伴之後再繼續,可你們沒有,這其中你們打的什麼心思,你們自己心裏有數,所以說呀,這做人還是實誠一點好,畢竟,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的東西,你想強行拿走,違天而行,隻怕最後連老天爺都不幫你。”
米萬章的臉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半天喃喃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孔四強壓下一口氣,說道:“什麼違天而行,依我看,你們是早就知道了我們要做工程,所以故意提前不說,直到現在了才跳出來,這是挖了坑讓我們跳吧?”
“哎,孔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李喜燕瞪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們沒有讓你和景南宇合作吧?我們沒有讓你們為了拿到這份錢繼續把工程做下去吧?我們也沒有讓你們計劃把錢拿到手之後,二一添作五把它分了吧?我們更沒有讓你們以後利潤到手之後再分了它,不給景氏半分,平白用了那筆投資的錢吧?”
“你……”米萬章張口結舌,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問道:“你怎麼知道?”
李喜燕笑得眉眼彎彎,“米總,看來,我是猜對了?”
米萬章隻運氣不吭聲,他現在頭腦亂得跟一鍋粥一樣,也實在說不出別的什麼。
正在這時,他包裏突然傳來響動,他心煩意亂的拿出來,是一部大哥大。
他扯了扯領子,拿著大哥大往旁邊走了走,低問道:“誰,什麼事?”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米萬章手一抖,差一點把大哥大掉到地上,他吞了一口唾沫,對那邊說道:“你……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