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右玄之前打過來的四十萬預付款,有大半沒用,用了的,等回了穀家,也能輕易補了這個缺。
唉!一想到,還得靠穀家,靠爺爺,穀燕真就覺得自己這些年白混了,但兒子最重要,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現在穀晨焱來了,還用……媽咪騙人……等字眼讓她無理力爭。
看來她想重操舊業的想法遙遙無期了。
摟著穀晨焱,哼著兒歌,直到穀晨焱睡著,身子放鬆,穀燕真才鬆了口氣。
等哄睡了穀晨焱,穀燕真才注意到對麵床上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傻一個呆,都愣愣的看著她。
"說說吧!"穀文飛這會兒倒是放低了聲音,聽著挺溫柔。
而一邊的夏末,完全處於驚訝到傻的狀態,像是見到穀晨焱後就沒動一樣。
"他是我兒子,再過兩個月就滿五歲了。就像你們看到的,因為有了他,我才離開了家。"事情擺在眼前,穀燕真反倒坦然了。
穀文飛捏了捏下巴,好像哪裏有撮胡子一樣,沉思片刻後,說道:"睡吧!"
說完話,三兩下爬到上鋪去,看了眼對麵上鋪背身躺著的男子,警惕的看了兩眼,見沒什麼反應,躺下睡覺。
留下夏末與穀燕真在下麵眼對眼。
"夏末……"穀燕真咬了咬嘴唇,見夏末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穀晨焱,眼神像散了光一樣。本來想學著以前的樣子打個招呼,緩和一下氣氛,看了是沒用了。穀燕真索性不再說話,有些擔心的拉高被子,在穀晨焱身邊躺下,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六年來兩千多封郵件,那份情,穀燕真無法承受,現在要她麵對夏末受傷的樣子,她沒有一點勇氣,心裏很難受。
有時候就是這樣,她並不想傷害誰,但當本身的存在影響了別人時,就會延生出傷害。雖然穀燕真挺無辜的,但依然覺得夏末傷心,是她的錯。
"為什麼?"久久的夏末都沒有動靜,突然沉著聲音,問了句。
穀燕真身子一顫,為什麼?她也想知道,可是那件事怎麼說?說出來誰又會信?
況且,如果讓大家知道了事實,穀晨焱會被當成新物種進行試驗的……
那種事情,穀燕真決不允許發生。
"睡吧!"停頓了足有兩分鍾後,穀燕真輕輕的回了一句。
"孩子的爸爸是誰?"夏末在聽到穀晨焱喊媽咪時,以為是幻聽,以為貨架上除了行李,什麼也沒有。
看著穀燕真母子兩默契十足的互動,每多看一眼,夏末就覺得心多痛一分。
穀燕真身子一顫,孩子的爸爸是誰?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這個問題?穀晨焱有媽咪就可以了,不需要爸爸。
"夏末……"穀燕真感覺到夏末的情緒有些不對,或許應該表明心跡,斷了夏末的念頭,快刀才能斬亂麻。"……睡吧!"
有些話要說,不是鼓足了勇氣就可以的。
夏末突然起身,站了一會兒,出了門,整宿都沒有再進來。
這一夜,穀燕真失眠了,穀文飛也失眠了,而夏末是最慘的一個,跑到車廂餐廳,將人家壓箱底的酒都'買’了來,喝的混天黑地。
隻有最先進門,一早就躺在上鋪的那個人,始終都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