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踏著它沉重的腳步漸漸離去了,這種小幸福直到延續到春節過後,每當空閑的時候,吳洋就會和劉怡君一起去看雪景,去那塊空草坪上相互依靠著聊著過去,聊著那些讓他們刻骨銘心的回憶,特別是春節後沒多久街上就開了一家電影院,對整個縣城來說,是一樁新鮮稀奇的事,一時間電影院生意異常火爆,常常出現人滿為患的局麵。為此吳洋那幾天常常約劉怡君去看電影,一坐就是整整一天,為電影裏麵的情節而感動,而悲傷,然而他們交往卻被別人看在了眼裏,於是背後就有人說劉怡君水性揚花,終於二月中旬的一天,劉怡君正走在巷子裏,見她走了過來,吳聖基突然跑來,當著周圍路過的行人對劉怡君說,你算咋回事,你不是有男人麼,說著挪愈的歎了口氣又道,唉,可憐你那個廣州男人。劉怡君如同從夢幻中醒悟過來,從前早已逝去,她和吳洋在也回不去了,她浸滿淚花的說,我知道我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可我也有感情,有時我真想做個無情無義的人,可我做不到,你永遠都不會懂得我們的世界。吳聖基被劉怡君這一翻哽咽的話語弄的說不出話來,他陰沉著那張臘黃色的臉,望著劉怡君的背影狠狠的罵道,哼,我不懂,是因為誰也沒有你那樣廉恥。就為吳聖基的這些話,劉怡君獨自一人在那塊空草地上呆坐了大半天,春天的陽光從稀薄的雲層裏透下來,嫵媚的照射著她那張蒼白小巧玲瓏的臉龐,她望著遠處那些煥發生機的山脈,此時此刻,她的心像掏空了似的,開始陷入在一種深深地自責和絕望中。如果說吳洋能給她帶來靈魂深處的慰藉,那嚴青便是她無法擺脫的內疚,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浪蕩的女人,穿梭在兩個男人中間,無論是誰她都無法舍棄。她曾經天真的以為,當吳洋知道她已經嫁人之後,就會對她徹底死心,可是她錯了,她沒有想到換來的卻是吳洋更加的消沉,每當看到吳洋那副頹廢的麵容,她就在也無法忍心看他為她而變成這副模樣,她原本想等看到他快樂起來時,在告訴他,她們已經不可能了,並試著去改變他對自己的感情,然而夢還沒醒,就已破碎,她想,是該離開這裏的時候了。於是當吳洋在一次去找她的時候,她把決定告訴了他,她說,我要回廣州了,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可我實在不忍心,直到遇到你爸,我才醒悟,這一天遲早是要到來的,因為我們是沒有未來的。聽到劉怡君突然說要回廣州,吳洋之前的那幸福感頓然消失,微笑的臉龐逐漸變得韁硬起來,他說,不是說好了麼,怎麼又要反悔。這場感情是沒有結果的,我是個有家室的人,而你還那樣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能害了你,再說我不是個好女人。一向給人堅毅沉穩的吳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一行熱淚從眼角滾落下來,他說,每次都是你不遵守承諾,說完又要伸手將她摟在懷中,此時突然一根棍棒打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倆都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吳聖基陰沉著臉正怒目而視,他罵道,你這個敗家子,趕緊給我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吳洋心情正處於極度悲傷中,吳聖基的話正中他的要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跑過去搶走吳聖基手中的棍子,把他推倒在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吳聖基做夢也沒有料到吳洋竟然為了劉怡君會跟他動粗,幹出兒子打老子的事來,他極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被吳洋緊緊壓在了身上,他的麵部變得猙獰,從嘴裏呼出一股惡臭味直衝向吳洋,他嚷道,你這個遭五雷轟的,有本事把你老子打死。劉怡君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茫然不知所措,眼見吳聖基被吳洋打的鼻青臉腫,她急忙跑去將吳洋拉了起來,一個耳光打在吳洋臉上,溫怒的道,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他是你爸爸,你怎麼能對他動手動腳。吳洋被劉怡君一記耳光打醒了,他捂著被打的那邊臉朝她冷笑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她的眼前,留下劉怡君麻木而又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