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群眾的訴求,雷瑜總是古道熱腸地回應。他對兩個男生說:“可以啊。我現在就教你們一個辦法!隻要你們做到了,準有女生主動追你們!”
“什麼辦法?”兩個男生急切地問。
“在食堂門口和我單挑!贏了我就可以了。”雷瑜拍了拍自己強大的肱二頭肌說。
兩個男生這才意識到雷瑜在開玩笑,便說:“雷哥你不厚道了。”
雷瑜卻賤賤地笑著說:“多攢點錢,放下臉麵,去吃窩邊草。記住,隻要你們不要臉,女朋友很容易到手的。”說著,他還做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兩個男生深為讚同,開始研究本班的女生,彼此劃定勢力範圍。
韓一鳴聽了他們的交談,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何止是他們,幾乎所有的學生在度過大半個學期之後,矜持都已消失殆盡。每一天裏,都會有許多男女生走到一起。雖說大多數男女都知道還有待於進一步熟悉彼此,可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到一起,決絕地奉獻出自己的身體、男人的時間和金錢、女人的尊嚴和眼淚。
無論是女生宿舍還是男生宿舍,談論的話題都少不了異性。無論是為了虛榮也罷,還是戀愛真的甜蜜且誘人,總之,在條件優越的異性麵前,很少有人不會心動。
師大文學院的男生還好,女生卻太多了,許多女生在本學院無人問津。一些膽大的女生,便試著往一些理工類院係甚至其他學校自我推銷,最終死纏爛磨,或者耍耍花招,往往也能找到暫時的歸宿。
當然,文學院也有一些男生因為不夠奔放,或者交際手法太爛,或者運氣太差,隻能在遙遠的幸福和近距離的悲哀間不斷折返,那種苦悶也隻能傾訴到日記裏,寫得委婉如斯:“正如許多奇異的風景,在偶然見到之後就難以忘懷,有多少人,在擦肩而過之後,就無法從我心底抹掉。”又或者化作qq和微信上的簽名,欲言又止,欲拒還休。
有別於韓一鳴,宿舍裏幾位舍友經過小半年的辛勤捕撈、遍地撒網,都陸續宣稱自己的主權有了歸屬。隻是他們有些止於相識,有些終於相知,往往在短暫的喜悅之後旋即分散。但不管怎麼說,每個人都曾有過那麼一兩場愛恨,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大談“曾經滄海難為水”。
當韓一鳴洗完衣服返回宿舍,聽到蘇宇已經向那個女生介紹起自己的夢遺了。
李高超支著耳朵聽了幾句,羨慕地表示:“不服不行啊!”
宿舍排行第五,目前依然單身的趙峰鄙視地說:“蘇宇聊的這些,都是清一色的套路,偏偏就有女孩子上當。這些女孩子真淺薄!”
鄙視的時候,趙峰臉上又掩飾不住對蘇宇的羨慕,流露出了濃濃的“大丈夫當如此也”“彼可取而代之”的表情。
雷瑜對趙峰說:“你以為人家女孩子真的不懂這些啊?人家隻是裝傻罷了。給你機會,讓你把話說出來,然後人家再半推半就,出了點啥事,還是你的責任,你還不得不一臉愧疚,隨後拚命補償。再說,男人也是一樣的德行。已婚的都說自己沒有夫妻生活,裝得可憐兮兮;未婚的都是一副純情的模樣,用個微信搖一搖,都說自己是第一次。”